“我只是醉了,还不至于不知事情。”
周妘笑,“那先生还记得昨日是怎么回来的?”
羲和窘迫,“还没走我就睡了,怎么记得?”
“熊先生他们每逢五日就要去楼子里喝酒玩耍,回回都是竖着出门躺着回来,所以楼子里的小侍都盯着。只要熊先生喝多了,就让人用车拉回来,再让主公给银子赎人。”
“熊先生?”
“就是芈先生,他出身熊氏。”
羲和点头,“那真是辛苦楼里的人,还要驾马车挨家挨户的送人。”
想到那里的男人都一个赛一个的好看,羲和陡然想到了那位青衣男子。周妘知她误会,笑出了声,“原来是用的马车,后来咱们陈府去的人多,楼里车马周转不开,所以就用了牛板车。”
牛板车……
羲和面色不好了。
“先生莫要误会,牛板车上放了垫子,干干净净只拿来送人用的。”
可问题是摊在街上游行,怎么都有点不吉利的样子。似乎她一遭醒来,始终和晦气的事情没有甩开。
羲和往衣袖里钻,皱着鼻子嫌弃,“还请你走一趟叫来热水,我这一身的臭气实在难闻。”
周妘早就有了准备,备来了热水盥洗整发。
长发高束,换来一身黑色长衣。这衣裳和昨日的一样款式,和男子仿佛,腿脚没有束缚。拾整利落的羲和先把自己的五脏庙都填饱,而后往前院走去。
防护的都城均是夯土建筑,城墙外一城壕,辟着高大城门。这不过是天下诸侯的一隅,看不到那千里之外夯土台上的宫殿,最贵气的也就是陈家宅院。
陈家宅院不似她原以为的繁华富丽,没有亭台楼阁的奢侈,但是简略结实的木构架架着座座房屋,连着长廊四通八达,为了好看上面画了别致的彩绘,屋顶葺上陶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