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全身都要冻僵了,他告诉外祖父,说他太冷了,扣不动扳机。

老人笑了笑说,一会儿等狼来了,就知道是不是真的冻僵了。

他又问外祖父,如果那只狼也有小狼怎么办?它死了,小狼怎么办?

老人说,你可以试试看,当狼把獠牙放在你喉咙上时,它会不会问你有没有孩子。

后来狼来了,看见了他们,外祖父放下自己的猎枪,他说,杀了它,或者我们都要死。

他一直把那顶狼皮帽子带去了莫斯科,有个肠子都流出来了的伤员看见了很喜欢,他把帽子送给了他。

命真是大,harry 醒来时这样想,刚刚打了个盹儿,现在还活着,上帝保佑。

天快亮了,他听见沙堡下层的伤员们有的发出了呻吟,护士轻声安慰着。

通过前面几次对决,harry 清楚地知道,他和对手都把瞄准范围缩小在了一米左右,任何一方只要稍有动作,便会一枪毙命。看着太阳一点点地从天边冒出来,harry 松了口气,沙漠的夜晚太冷了,总算是又熬过去一天。

他们在误入这片沙堡前就得知了122中队回营的消息,那家伙运气真的不错,炸毁了人家二十多架飞机还能四肢完整的回去,不错,很不错。不过他应该快休假了吧,不知道自己在他休假以前能不能赶回去?或者,能不能回去?

harry 觉得自己呼吸有点乱,他快速地眨了眨眼,又把注意力放在调整呼吸上。

一个钢盔被一把枪支在自己的身边,这个方法太拙劣了,对方不仅完全没有上当,他还差一点暴露了位置。他转头看看自己可怜的队友,努力地想着还能不能找到一个不是那么拙劣的办法。

忽然,一阵急促的汽车引擎噪音从远处传来,打破了僵持许久的沉寂。声音的来源完全不在 harry 视线范围内,他不敢动,瞄准镜里什么都没有出现,很明显的,对方也没有找到来人的方向,更不知道是敌是友。

可这人不管是谁,在这里出现,必定是其中一方的援手。只是抬眼望去,尽是黄沙残垣,这人同他们一样,不知道哪里是敌,哪里是友。

刹那被打破的空气又凝固下来,比之前更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