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偏离值,从60一下降到了0。

毫不犹豫,就是非常坚定地,直达0。

这么剧烈的波动,把萨沙吓个半死。

他记得自己当初洗蛇队的时候,都是一点一点把线索给他,生怕他一下降太多,把自己逼疯。

萨沙:【队队要是疯了,我洗白他也没用啊??】

他跑去美队的病房看他。

高大的金发男人,靠在打开的治疗舱里,赤着的上半身裹着雪白绷带。

他正低头翻阅着一本书,看起来像是一本影集。

看见萨沙小心地摸进来,男人抬起头,很温和地笑了。

美队和蛇队是同一张脸,都是英俊又周正的金发蓝眸。可巨大的气场变化,让他们看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美队跟个老政委似的:“坐。”

萨沙鹌鹑似的坐下。

美队:“我昏迷的时候,你来过几次吧。”

他示意萨沙去看旁边的访客记录本。

萨沙翻开一看,里面除了清洁员,就是自己的签名。

圆滚滚的大写字母,几乎要滚到纸外面掉下去。

萨沙看着眼前的金发大兵,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对方全身都笼罩着,属于美国道德标杆的圣光。

像萨沙这种肚子有点坏水的小痞子,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这种会随口教育小学生的正经人了。

只要对方眉头一皱,他就会立刻像被踢门扫黄的鸭子一样,条件反射贴到墙角,抱头蹲防,凝听教诲。

最后他只能笨嘴拙舌地:“你还好吧。”

美队眨了眨蓝眼睛,温吞吞地:“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