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有素的特工,立刻察觉到了他的不安。

科尔森握紧少年的手:“没事的,萨沙。没事的。你已经到家了。”

尽管他并不清楚,为什么2012年在纽约大战中死去的一个孩子,会在8年后、以当年死亡时的年龄和状态,重新出现在他死亡的位置;

他也不知道这8年间,萨沙·阿特维尔究竟经历过什么。

只是好像误打误撞似的,当他说出“到家了”这句话时。

他敏锐地发现,少年紧握的手,开始慢慢地放松下来。

于是他再接再厉,放轻声音安抚:“别怕。你已经到家了,再也不会离开我们。好孩子,别怕。”

没有人发现,一滴小小的眼泪,浸湿少年淡金色的睫毛,从眼角滑落下去。

……

萨沙第二次睁开眼时,换了一个病房。

还是雪白的天花板,但是床边飘来很淡的花香。

萨沙动了动脑袋,看见床头柜上,有一束新鲜百合。

往下看,一个满头白发的女人,疲惫趴在病床边沿睡着。

女人察觉到响动,抬起脸来与他对视。

——萨沙整个人都愣住了。

女人哑着声:“……萨沙?”

萨沙张着嘴看她,舌尖都结块了似的,硬是发不出一个音节。

过了片刻,他竟然无法自抑地发起抖来。

病房门砰地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