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怎么会是厌倦,皇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月英此时不知道自己应当怎样说,明眼人都能看出皇上的忙碌是因为将主子接入宫。但是主子这个当事人,却一直在埋怨,也只会埋怨。脑海中浮现出皇上以及那已经襄亲王的面容,付出了这么多,真的值得吗?

月英低垂下的眼帘,掩饰了自己此时复杂的思绪。无论主子怎样,她都是自己的主子。无论主子对与错,她只需要追随就好。

“我的要求并不高,只是希望他能够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可是,他连这一点也做不到啊。所以,我只能用自己的方法让他做到。”董鄂氏的话语中带着深情,却真切的让人有了几分寒意。“只是···皇上他为何没有处置博尔济吉特·孟古青呢?难道我腹中的孩子还比不过那个废后?”

这是她进入皇宫之后第一次出手,以未出生的孩子作为筹码。无论是福临对她的感情,还是孩子的本身,她都认为此次出手定然不会有任何意外。结果,却出乎她的意料。

福临没有给孟古青实质上的惩罚,而是又给冷宫加派了人手。她可以将这般作为理解成福临对孟古青的监视。但是···孟古青她根本不在意这些。监视的人在她看来,怕是真正的与其他奴才没有什么两样。她的生活,反而会比原本更加肆意几分。她这一次,倒是为她人平添了几分好处。

这样,怎么可能让她满意?!

“娘娘您多想了,那不过是个被皇上废弃的女人而已。就算再优秀,也不为皇上所喜。在这三四年之内,皇上可没怎么踏足过冷宫呢。”月英唇边带着笑意安慰,都说怀孕的女子比较多疑,看来的确如此。

“可能是我错了。”董鄂氏听到月英这般说辞,这才想起福临的确很少去冷宫。若是他真的·宠·爱孟古青,又怎么能够忍耐自己?要知道,在她还是襄亲王福晋的时候,福临都可以以帝王之尊与他偷·情。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到的呢?

之所以他在提到孟古青的时候露出复杂的表情,应当是因为别的原因吧。这人世间不仅有爱才会让人显得特殊,恨、厌恶、甚至仇视,同样也可以。

董鄂氏眼眸中那仿佛蚀骨的恨意散了几分,将手搭放在月英的手掌中,被她搀扶着走入室内。

“那么说,我的敌人从来都不是静妃。而是皇后吗?若是我做了皇后,皇上便会一直呆在我身边了吧。”月英听到这句话,遮掩着烛火的手一颤,碰触到了灼热的火焰。下意识反应的煽动手,将烛火闪灭。但是她最后一瞬间看到的那双微微发亮的眸子,却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中。

窥视后位···主子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月英,你退下吧,我要休息。”董鄂氏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之上,唇边带着几分诡异的笑意。

“是,主子。”月英揽了揽自己身上的衣物,出了内室。在外室的小床上躺了下去,却是无法入眠。心中那不妙的预感,让她的身体不由的发颤···

孝庄太后看着不远处那佛祖的雕像,那不变的悲天悯人的笑意印入眼帘。她并不能说信佛,却有一个专门的佛堂。那香火萦绕的气息,让她无论何时都能够心神宁静。寂静的佛堂中传来了微不可查的脚步声,孝庄太后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苏麻喇姑走进佛堂,站在距离孝庄不远的地方。比起其他的奴才,她的眼眸中少了几分对孝庄的敬畏,多了几分真切的关心与担忧。那是两人常年累月积攒下来的真情,是这宫中任何人都不能比的。

良久之后,苏麻喇姑见孝庄依旧站着不知道在想写什么,这才提醒了一句,“主子,该歇息了。”

“再让哀家呆一会儿。”孝庄太后看着苏麻喇姑也已经不再年轻的容颜,那一向睿智的眼眸中也带上了几分怀念。仿佛是在对谁说,又仿佛在自言自语,“现在福临大了,已经由不得哀家为他做主了。若是那董鄂氏生下了孩子,以皇上对董鄂氏的·宠·爱。怕是会威胁这江山社稷。”

孝庄紧了紧自己手中的佛珠,那经常被把玩的佛珠晕染出光泽,看起来便知晓是稀罕玩意儿。“不行,那董鄂氏腹中的孩子,不能留!”

“皇上终有一日会明白主子的苦心的。”苏麻喇姑很了解孝庄在想什么,就算知晓这董鄂氏肚子里的孩子只可能是皇上的种。但是,总会有些好事人无中生有。若是这个孩子生下来,皇上极为器重,甚至封为太子。那这皇家的颜面,是真的荡然无存了。

“主子,怎么会是厌倦,皇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月英此时不知道自己应当怎样说,明眼人都能看出皇上的忙碌是因为将主子接入宫。但是主子这个当事人,却一直在埋怨,也只会埋怨。脑海中浮现出皇上以及那已经襄亲王的面容,付出了这么多,真的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