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田严肃而郑重:“斋藤兄,今天你听到的话不要告诉副长。山南他一直怀疑小纯是密探。小纯她有时说话是有些神神叨叨,但是我和她相处这么久,我能保证她绝对不是密探。”

斋藤沉默了片刻,应了一声:“好。”

冲田走后,斋藤叹口气,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对某一处说:“副长,出来吧!”

山南从一条窄道闪身而出,只说了四个字:“红颜祸水。”

日本不仅是分餐制,每一份的饭量还很少。吃饭像作山水墨画,擅长留白,小饭桌上三四只碗,只碗底一点菜,像浮凸的碗底花纹。本来资源就匮乏,天皇又下“禁肉令”,家常的、刁钻的肉类一律不准入口。庶民连大米都吃不起,每日两餐,餐餐萝卜配小米。像春代这样的家庭,也只是豆腐萝卜,腌渍小菜,味增汤,偶尔有两条小鱼,隔三天吃一次大米饭。

纵是小纯适应能力超强,也架不住天天这样剐油水。本来就吃不惯日本菜,量又那么少。小纯本来就瘦,如今更是皮包骨头,像一副行走的骷髅架子。只是身体被包在宽衣大袖里,单只看俏丽的脸,还以为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吃不好,首先连累的是睡眠,每夜翻来覆去听肚子敲“架子鼓”。早晨起来眼底青黑,脚步虚浮,端着一盆衣服东倒西歪地去河边洗。

小纯昏昏沉沉的,嘴里酸水直冒。远远见着一个人影子走来,看着看着那人影子就变幻了形态,脖子上怎么不是脑袋,而是一颗白嫩的鱼肉丸子?这年头,鱼丸子都成精跑出来闯世界了?不管了,先咬为妙。

小纯扑到鱼丸精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对着他的肉脸就是一口。咦,怎么咬不下来?换另一边脸,再咬。

“啊——啊——疼,疼啊!”一叠短促的高声痛呼。

小纯揉揉眼睛一看,鱼丸精怎么变成冲田总司了?冲田捂着脸,疼得呲牙咧嘴。

小纯推开他,像是找到了能放开撒娇的人,再也顾不上形象,在地上滚了两下,崩溃大哭:“冲田,你去给我偷只□□!”

晚上在屯所里,冲田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重又穿上干净的小袖,腰间插入加贺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