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轻轻看去，只一眼又将视线回落到他的衣摆处，这才有勇气，喊了声：“彦月。”

他懒懒应道：“嗯？”

这个回应太过自然，一如往昔一般。

小七停顿了几秒，才能开口：“天下人敬你，爱你，崇拜你……你……”

“我如何？”

“别向着坏人。”

他噗嗤笑了，笑罢，微哂：“好啊，我全都依你，如何？”

小七木然一顿，她曾拥有过他，得到过他的温柔，当然听得出这句话里的差别。

明明是无所不应的一句话，语气却不复宠溺，半是戏谑，半是柔情，似真非真，似假非假……就像说话之人，眉眼固然俊美如初，眼眸深处却不着一物，深不可测。

心中的痛好似被无限放大，小七缓缓松开握紧的手，她忽然意识到，她根本没有资格在他面前说这些。

他曾赠予她这世间所有美好的一切，她却无情以痛回报，说起来，她也许甚至都不应该出现在他面前……

嘴角流露几许苦涩，小七没作回应，匆忙转身往回走。

“殿下，来这里休息。”

美貌婢女不知何时布置好了一方小亭，娇美立于亭下，柔声唤不远处的人，可惜那人华袍招展，临风而立，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倒是鲛皇女看了过去，睥睨女子道：“去用这九曲泉水给我和殿下温酒。”

小七听得身后这番动静，这一次，没有回头去看。

好早之前，她就听人说，太宸宫不可一世的女医仙钟敏痴恋神皇殿下，被鲛皇女得知后，向风帝讨要其做婢女，风帝不允，询问钟敏的意见，没曾想钟敏医仙为接近神皇殿下竟一口答应下来，甘愿为奴为婢，受鲛皇女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