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忘了另一人,白日发烧,不知道能不能走,不能走也要走,光有水,没有食物药品,还是死路一条。

懂得这个道理的不止一个。

黑沙暴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夜晚沙漠安详又平和,站在沙丘看另一座沙丘背脊,如同沙海掀起的海啸被时光凝固,光落在下宛如落下一层霜雪,顶着漫天星河,艾丽莎搀着男人走上一个沙丘,再次觉得自己像个人型拐棍,好几次差点被他带倒,忍不住拍拍肩膀上个胳膊。

“你不能这样,你会把体力耗费光。”

不过看男人神情漠然,敢打赌肯定没有明白,但也别当她是死的,月光没有太阳明亮,也够看清他状态不好,将又想较劲继续走的人拉住,按在原地坐好,把水囊和食物塞进对方怀中。

艾丽莎叉着腰,学嬷嬷最严厉地口气。

“坐下,休息。”

雨化田摩挲水囊,眉一挑似笑非笑,胆子大的很。

语言障碍沟通不畅,人家不知道意思或是误会很正常,艾丽莎吼完,开始懊悔自己是不是太凶了,男人低着头不动她给的水和食物,心里一片哀叹,好不容易有点进展,赖她没耐心。

“我没有怪你,不是在凶你,”她努力打手势传达想法,“你醒过来只喝水没有吃东西,走太快,我怕你撑不住。”半块饼塞进他手上,水囊拧开,“你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我们继续走。”

口水快说干,男人总算动了动,将饼子掰成两半,一半给她,艾丽莎仿佛听到圣歌,那种感觉就像养了奶大的猫,平常高冷,不给摸不撒娇,有一天在自己难过时来蹭一下,虽然它的鄙夷一点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