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来。”

她回头功夫,雨化田手搭在她肩膀上,最开始背他出地宫、过沙漠,不离不弃,这等小动作形成习惯,掌心隔着衣服感受到下面单薄细弱骨头,没有丝毫威胁。

斟酌片刻,一个愿望,加上保她一生衣食无忧。

那个叫‘塔塔’的胡人确实没错,她的琴声如她的人,明明一抹一挑,尽是简单之极的曲调,欢快、开朗,琴音深沉藏有炽烈的情感透过弦的颤声散出,极具感染力。

虽不知词意,无损她质朴未修饰的歌喉激励出的那股满腔热血,又有血色残阳般悲壮之意,他这个不喜靡靡之音之人,想要随音合拍,那些一身血|性}边关将士沸腾想要厮杀一场。

斜睨一眼,已有几个胆子大与这群胡人混坐,跟着哼唱,雨化田放下布帘,抚过遮住面容的巾布,琴声到达顶点,小丫头声音淹没在众多荒腔走板的杂声中。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会实现!”

意志消沉的时候没什么能比唱一首《英特纳雄耐尔》来的激情澎湃,要不是晚上不合适弹太多激进曲子,艾丽莎想来首《钢铁》,那一整晚就要金戈铁马入梦来。

“再来一首。”

“艾丽莎,来一首。”

一群大老爷们起哄,艾丽莎习惯这样场面,一直带笑,温和劝道,“明天有好长的路要走,大家早点休息吧。”

大家兴致在头上,又喝了酒,有人扬扬手里竹笛,“来合一曲。”

若说弹琴,艾丽莎十分自信,她一挑眉,“你跟得上我的琴吗?”

拿竹笛的人往前走,步入火光中,一个身穿灰衣的汉子,大漠风霜将他皮肤洗礼这片土地同样色泽,方正轮廓,一身凛然正气。

是汉人,会说胡人话,越过他肩膀,后面跟着是麦提亚老爹。

塔塔立刻从地上站起,喊一声‘达达’,混迹在前排几个兵丁站起来,似乎为自己偷溜到军营外,害怕军法处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