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祸首浑不知脚下走在钢丝上,行差踏错,如同一颗小石子落入湖面,当时无人在意,在重重复重重扩散涟漪引发更大的波涛,她不知道,没有外力介入,她永远不会知道代表什么。

陈熹去西厂好些天,艾丽莎沉迷在水彩调色,画室人事简单,做完本职事情,做些喜欢的私事,今日袁立林过来找她,想托她跑一趟西缉事厂。

“陈工人在外三天未归,这天也冷了,陈夫人备了几件衣服和点心给他,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西缉事厂,这才转托到我这,”袁立林指着堆满台面的画稿,说道,“你看到,我这些天也是分身乏术。”

“你与陈工算有些师徒情谊,做徒弟的给老师送东西最合适。”

话都说这,艾丽莎没办法拒绝,接来包袱,里面有件御寒大衣和欢喜里衣,木盒装着些桃酥,看样是陈工喜欢的。

“我和管事”

“袁工歹毒之心不可有啊!”

往日闷不吭声的杨玉一反常态,一把抢过包袱塞回袁立林,太过突然,对方没接稳掉在袁立林脚面上,衣服砸人不疼,木盒砸人疼。

袁立林又气又疼,涨红脸色成猪肝色,“杨工,我敬你是前辈,诽谤之人大话说不得,我如何歹毒了?!”

“你让一个小姑娘去西厂,这就是歹毒!她不明事理,难道你我不懂?!”

杨玉一身正气凛然压着袁立林词穷,他却有小心思,他今年已经四十有三,陈熹压一头便算,一个乳臭未干,一个丫头竟然也压他一头,让他如何不嫉妒,并无伤人之意,只是想吓她请辞。

“我两去管事面前说道说道!”

杨玉是个认理的人,他与子管事关心尚好,得知是艾丽莎争来福利,希望画师得到足够休息,他年事已高,上官发财想法过了,如今想与家人多多相处,毫不起眼的理由却最打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