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单足立在一株参天古木的树梢上,远目四望,俯瞰群山绿水,哪里还有那红衣女子的身影?绸带般的饶山江水,江面空荡荡的只有润玉一只竹筏,再不见其它。不过短短两刻钟,人与竹筏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即便是武功卓越如润玉也不可能做到。

方才那回眸莞尔一笑,到好似青天白日里的一场梦境,女子清浅的笑意似在耳边,却那么空灵悠远,那么近又那么远,是梦中之音。

润玉看着脚下,绿树繁花,碧波流水,却再没有半分观赏的兴致,他抬头看着天际苍穹,耀眼红日,红得刺眼,好像满目的冲天火光,让人不禁想要落泪。

穿过山洞,豁然开朗,又是另一番天地。绿树参差,繁花似锦,巨大的湖泊,上面九曲回廊,四周悬崖峭壁,亭台楼阁遍布其间,屋宇之间相互链接,东面悬崖瀑布高挂,瀑布之上有一楼阁,雕梁画栋,华丽非凡,只可惜上无去处,下无来路,孤零零的一座立在那里。

穗禾拨开洞口整天蔽日的竹叶,一步一步走下青石台阶,一个绿衣云髻的姑娘带着几个丫头在此等候许久,她低头行礼道:“圣女,您回来了。您吩咐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嗯。”穗禾点点头,从她们身边走过,飞身朝瀑布上的楼阁而去,身后绿衣云髻的姑娘亦带着三两轻功了得的侍从紧随其后。

流云瀑布十三天的圣女宫,乃是离火教历代圣女的居所。此刻,穗禾正坐在梳妆镜前,细细打量着自己现在的容貌,确实是张好皮囊,还真有些舍不得撕下这人/皮/面/具呢,油光水滑的,穗禾不得不惊叹百未央这人/皮/面/具的制作手艺。

侍女给穗禾梳着头,瞧着穗禾对这副容貌十分满意,笑着道:“圣女若是喜欢这副样貌,不若就这样子,瞧着也赏心悦目。”

听完她这话,原本和颜悦色的穗禾若烟火入寒冬,见她变了脸色,那丫头立刻跪了下来,求饶道:“圣女,我错了!我错了!”她不停的在地上磕头求饶,桦木的地板被她磕得直响,丝丝鲜血沾染在莹白的地板上。

穗禾没有丝毫动容,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停留在右额头,冷冷道:“鸢时,我不想再见到她,你知道怎么做。”

“属下遵命。”一直站在穗禾身边不言不语的绿衣云髻的姑娘伸手就将那丫头拎出门。

“等等。”穗禾开口道。

那挣扎着的丫头似瞧见了一丝曙光,衣衫凌乱的趴在地上,满脸希冀的看着穗禾。

穗禾俯下身子,看着这丫头的脸,指尖轻轻在她的脸上划着圈儿,那丫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仔细瞧着,这丫头算不得天姿国色,却也是个清纯可人的,眉心一点淡淡朱砂痣,泪眼婆娑,惊慌失措的模样真是楚楚可怜,惹人心疼的紧。

穗禾温柔一笑,转过身拿起一旁妆奁里的桃木梳细梳自己一头秀丽乌黑的长发。“让白未央记住这丫头的模样,做成人/皮/面/具给我送来。”穗禾说罢摆了摆手,任她再怎么挣扎求饶也无用。

“是。”鸢时拖着她往外走去,她挣扎着不肯走,那双细手死死拽着梁柱不撒手,她看向穗禾的眼中满是愤恨,心一横,反手一掌推开鸢时,冲着穗禾就去了。

可人还没靠近,她就“砰”的一声落在地板上,不省人事。

鸢时将晕过去的丫头拖了出去,穗禾跟个没事人一样,还在梳着秀发。

看着鸢时将那梳头的丫头拖走,也不知是去哪里,不过鸢时要送去的地方肯定不是什么好去处,不然那丫头也不会在晕过去之前又是跪地求饶又是想要鱼死网破拼个生机的。

右边守门的丫头偷偷问左边的丫头:“鹤梅姐姐,鸢时姐姐要把她带去哪里呀?”

“你是新来的不知道咱们这位圣女喜怒无常,稍言语不合她意,她就会让鸢时姐姐将人送走。年轻貌美的姑娘就送去五长老青翼王处,其他人便送往二长老毒娘子处。”那个叫鹤梅的侍女继续道,“青翼王修炼乃是采阴补阳的武功,去了他那的女子出来后就是一具面目全非遍体鳞伤的干尸;毒娘子那就更惨了,整个就是试毒药人,日日生不如死,不过能留条命,但也是半死不活。”

雀灵听到这些,不由的直哆嗦,本来还想偷偷往里头瞧上几眼的她,瞬间收回了目光,规规矩矩的站在了圣女宫门口。

此行,看来是任重而道远,稍有不慎,怕是要死于非命了。

找猫咪

屋内,灵芝纹紫檀小方桌上四足凤凰纹铜熏炉内返魂梅的香味袅袅散开,穗禾闭目深吸一口,而后睁眸看着镜中那张不属于自己的脸。

润玉单足立在一株参天古木的树梢上,远目四望,俯瞰群山绿水,哪里还有那红衣女子的身影?绸带般的饶山江水,江面空荡荡的只有润玉一只竹筏,再不见其它。不过短短两刻钟,人与竹筏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即便是武功卓越如润玉也不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