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霖面无表情的拿起酒杯,亦朝他举了举,而后将酒一饮而尽。

坐在一旁的荼姚,笑脸盈盈的与那些武林世家的夫人们举杯,余光瞥见洛霖,嘴角一丝冷笑。

洛霖跟太微去后山地牢见过簌离后,趁着太微应酬宾客不注意又去了一趟,喂了簌离一枚药丸,说是可以治疗她的疯癫之症。

荼姚从密道去见簌离时,簌离将那枚药丸交给了她,原来洛霖给簌离的药簌离根本没咽下去。

“你不相信他?”

“当初给太微提示,送给太微能让人疯癫的药,我疯癫十多年;现在又说要给我解药,便是这药有用又如何?我不想受他恩惠。他看似置身事外,正人君子一个,其实他和太微就是一丘之貉,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唯一不同的是,太微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他洛霖,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伟岸高大,与世无争,是个真君子。”

一个连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他人糟蹋都能容忍的人,说是大度,不过是懦弱的借口,现在这般冷冰冰的脸对着太微,怕是给自己安慰吧。

“荼姚呀,今日是你生辰,我特意请了天下舞艺一绝的浮香坊来起舞助兴,现下月色正好,不如看看舞蹈?”太微有些微醺,凑到荼姚耳边轻柔细语道。

一个已经没有母族撑腰年老色衰的女子却依旧荣宠不衰,不知嫉妒死在场多少豪杰的妻子。荼姚回过神,端起酒杯,月色下,她笑得极美,依稀可见昔年绝美颜容。“多谢夫君为我费心。”说罢,用袖子遮住,将酒一饮而尽,而那笑也在大袖之后化作冰凉彻骨的恨。

丝竹管弦之音似从天而来,滑进这一片热闹之中,四周几个粉衣女子朝湖心圆台飞去,七色长长披锦好似天边彩虹。

水袖一舞一扬,起承转合之间如游龙般矫捷,一颦一笑皆有翩翩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