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有停留多久,便下了密道。穗禾提着一盏六角琉璃昙花灯走在前头引路,润玉紧跟在她身后,不多时就到了尽头。

之前来过一次,门口的密道机关穗禾都已经解过一遍,这一次没花多少功夫就打开了门。

簌离坐在灯下,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太微留下来给她打发时间的诗集,石门转动的声音让她心生警觉,下意识往后退了退,死死盯着入口。

一盏琉璃灯,灯后跟着两个人影,密室太过黑暗,簌离看不清来人,只坐着,不敢妄动。

看着一点豆丁下形若枯稿的簌离,说不出的酸楚,润玉冲了过去,喊了一声:“娘!”声音颤抖,步履踉跄。

簌离听见声音,立刻低下了头,伸手遮挡自己的脸,她不想让润玉看见她这副模样,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跟个叫花婆一样。

润玉跪在了簌离面前,行稽首大礼,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道:“娘亲,儿子不孝,现在才来救您。”润玉看见簌离身后的玄铁链,整整四指宽,就这么穿透了她的琵琶骨,泪落了下来。他伸出手轻轻搭了上去,二十多年了,这两根玄铁链已经长在了簌离的骨肉之中,强行剥离只会让簌离更加痛苦,甚至是丧命。

穗禾站在一旁,手中紧紧捏着那盏琉璃灯,沉默的看着这对分离了二十多年的母子,鼻头忍不住一酸。

昏暗的灯光下,簌离缓缓抬起头,大颗大颗的泪珠抑制不住的落下来,砸在手背上,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犹犹豫豫的拍了拍润玉的肩头,是结实有温度的。她真的好怕,这只是一场梦。

“润玉……娘……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润玉迫不及待的想要带簌离离开这个鬼地方。“娘,你忍一会,我现在就把这玄铁链斩断。”润玉说罢,起身,拔剑,一阵寒光闪现,直逼玄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