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依旧笑着,道:“那我以后天天泡给你喝。”

以后?这是个很奢望的词。穗禾的笑僵在了脸上,她摩挲着青白釉茶杯口,低着头,苦笑道:“我没有多少时日了,离火教的圣女是用毒养出来的药皿,药皿一旦成型,寿数不过三五载。”她本来觉得,她报完仇,死便死了;如今,她只想多活一日是一日。

“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去找木先生,他说不定就有办法救你。”润玉一口将杯中的茶饮尽,茶杯上的温度怎么抓也抓不住,悄无声息的就没了。

秋风萧瑟,黄叶满地,一辆简朴的马车越行越偏僻,直往荒郊野岭而去。

穗禾思来想去,正准备去紫云阁与荼姚说明一切,恰巧看见荼姚避人耳目,轻车简从的从凌霄山庄的后门出去穗禾便远远的跟了上去。

漫山遍野,皆是坟茔,每一个坟茔前头立着的都是无字碑,底下埋藏着何人也就无从知晓了。

只见荼姚走到其中一个坟茔跟前,将手中的瓜果祭品一一摆上,点上蜡烛,燃起香。

“穗禾,今日是你的生忌,我来看你了。”荼姚说着从盘子里拿起一枚糕点,“穗禾呀,这是酸梅酥,知道你爱吃,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了好多。”

荼姚对着无字墓碑絮絮叨叨,好像人就站在她跟前一样。

生忌?穗禾很是奇怪,她的生辰明明是八月初六,今日是七月初六,姨母为何说今日是她的生辰?难道是姨母记错了?不应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