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亚一直看着他,用眼神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哪怕他不擅长描述,说话还有些颠三倒四,外貌、衣着混在一起说,很多不重要的因素掺杂,还是没有打断他。

对上一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凯尔文也没有最初知道要换个模拟画像师时的紧张忐忑,说到后来,竟然主动问了一句:“这样行么?”

他也知道自己说得不太好,但已经是他反复犹豫,所能说出来最详细、最全面的东西了。

还要再具体,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总不能让人直接把他的记忆调取出来吧?就算他愿意,现在美国也没这个技术。

“可以啊。”

希亚笑着,似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她笑得很灿烂,“你喝点水,不要紧张,我画画有些慢,趁现在你再继续想想,那个人有什么特征。”

凯尔文听话地喝了口水,“特征?”

“嗯,比如和你说话的时候,他有没有一些小动作,看看手表,动动戒指,或者推推眼镜,用什么姿势推眼镜。”

“推眼镜?”凯尔文反问一句,忽然重重点头,“对,他有推眼镜,但是姿势有什么问题么?”

“当然。”

希亚不近视,但她还是假装自己鼻梁上戴了一副眼镜,依次用食指、中指、指关节、兰花指等方式推眼镜,“你看,每个人的习惯不同,惯用手不同,这会导致他推眼镜的动作不同。从这个人推眼镜的动作和频率上,也能看出他这个人的性格和当时的心里变化。”

“涨、涨知识了。”凯尔文目瞪口呆,很快皱着眉头回想。

希亚也不打扰,埋头画自己的,同时一心二用,还能和凯尔文聊聊天。

多聊两句,凯尔文低头看着希亚画画时不时说几句这里不对,那里应该再高一点。那样子急得,如果不是他不懂画画,好像就要自己掳袖子直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