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名字吗?“我不是……”

“bucky。”他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的温度。

冬日战士恍然般后退。

“bucky,跟我回去好吗?”

好吗?

像是被什么蛊惑,指尖颤动,心脏鼓噪。

美国队长就站在那里。声音真诚,目光温和。

如同春日里因风而起层层涟漪的草坪,如同海边细沙被浪潮翻涌抿过的细腻,如同街边咖啡升腾而起袅袅的雾气,如同阳光下纯白床单晒过的暖意。

所有他注视过,深处阴暗角落注视过,却不曾去触摸的美好。

那么……好吗?

他还是逃走了。

却在转身离开他之后,翻搅起更难捱刺骨的。

这寒冷。

黑暗海面涌动的海浪,翻卷拍打,紧抓木板尖锐的木刺刺入掌心,身后是无迹可寻的彼岸,蛰伏如兽的山峦,前方沉寂的灯塔,没有码头,无处停靠。

他不曾蜷缩。眼前一次次洒满鲜血,血肉割破不分你我,脑中却一次次刷白,空洞虚无没有你我。

他从没想过,那些习惯了的,竟会重新变得备受折磨。

这寒冷。

然后在走向博物馆外一侧做引体向上训练的他时,如冰雪消融般逐层消退。

美国队长没有开口,安静地回望。

层层叠叠交错遮掩的树梢,从其中努力刺透洒落地面的斑驳光明,他领口微湿的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