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碎黑夜。

自城门口到城内,清脆蹄声眨眼就被半城笙歌压没,马跑得极快,在小巷里拉出一长串残影,不多时便窜入闹市中,引起一阵惊叫怒骂。

马上人对此置若罔闻,他披着一件厚厚的羊皮披风,兜帽和颈巾间只露出一双眼睛,那是双风雪粹出的眼眸,有着昆仑之巅最冰冷的蓝。

他微微辨认了下方位,转头又换了条街直接冲过去,风驰电掣奔向全京城最大的女支院。

那马奔的极快,轰隆隆跑过去,又在女支院门口刷的刹住,这一停,方露出龙背鸟颈,白毛银纹,端端的宝马之姿。马上人轻巧的翻下马背,抬头看了眼被灯笼映成红色的牌匾,然后径直走了进去。

嬯寷 bls 寷。女支院今天却没人女票女支,整个一层的摆设都被清空,换上了张油亮亮的大梨木桌。

大木桌上摞着成堆的金银,中间以一条线分割成两拨,无数人围桌而立,从怀里袖子里摸出大把财宝高喊着不同的名字,把手上拿着的财物重重甩到桌上。

这是一场江湖盛宴,最精彩的比斗开创最大的赌局,最大的赌局吸引来最疯狂的赌徒。

但是最疯狂的赌徒却不是他们。

白袍人进来后先认真的听了会儿,他不看牌子,对身边凑上来介绍的人也直接无视掉,他听了好一会儿,然后走到挂着‘西门吹雪’四个大字的金银堆前。

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点在牌子上,西,门,吹,雪,四个字挨个点过去,这才缓缓伸入怀中,摸出一打厚厚的银票。

那是整整十万两银子。

整个小楼寂静片刻,一片哗然。

在起哄声里,白袍人把这十万两银子的银票都压给了西门吹雪,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骑上门口那匹令人垂涎的宝马,眨眼又消失在夜色中。

陆小凤在阁楼上所有所思的看着,突然翻身追了上去。

他见过很多赌徒,为了赌聋的瞎的没了命的,那些人都是疯狂的赌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