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此次前来,也是受杨大人所托,来抓生辰纲的把柄”将水路图递给顾惜朝,青年公子指指自己做的标记“一共三处可供舟行的水道,你治水时暂且针对其中一条,剩下两条可以交由我与陆先生。无情虽不良于行,轻功却尚可自保。”

一直在一边喝小鱼汤安静听着的陆踏歌一口干了没几点鱼味的清汤,询问道“僧层纲和花撕纲,怎么辨认?”

无情安静的看了眼自觉中原话已经过关的西域人道“花石纲石头多些,金银珠宝是次要的,若一艘船上没有奇石却又很沉,多半是有问题。”

“陆先生只要看船的吃水即可,追命已经去找戚少商戚当家,若戚当家也走水路前来,会在船上系一红绸,以免误伤。”打量顾惜朝一眼,确认顾惜朝对自己这番喧宾夺主行为并无异议,无情才继续命令“其它船只,倘发现异样,便请陆先生将之拦截下来,尽量不要杀人,等在下处理。”

陆踏歌没什么意见,看看水路图,双手十指交叉上举,舒舒服服的抻了一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肩胛骨和脖颈。

这段时间跑来跑去,他的刀很久未能饮血,都要钝了。

西域人抬起头,时已天晴,明亮的阳光将他湛蓝眼眸晃得颜色更为剔透。青年淡色薄唇唇角一勾,明明是个平淡的笑容,偏在眼尾那曳出点锐利来。

“遵命。”

“我现在命人张贴以工代赈的告示,待人多些后便去治水修堤”顾惜朝对无情的安排也没什么意见,转身出去,走到一半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道“杨大人近来可好?”

无情放下水路图,沉吟片刻,措辞谨慎道“在下暂且不大猜得出杨大人所想所图,但既然是杨大人,想必所作所为都有自己的一番深意在。”

顾惜朝道了声谢,心底却轻声叹息。

他想问的是,近日奔忙,杨羽是否又清减了些,那件宽大狐裘下裹着的纤细手腕,有没有再消瘦一圈。庙堂上步步都得谨慎,和陛下宠臣蔡傅二人公开对立的青年安危可有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