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陆踏歌穿着一身雪白的袍子,在开满淡紫色的花树上一跃而下,长长的袖子仿佛鸟儿的双翼。青年跃下树,从背上抽出那双丁君送给他的,温度冰凉的弯刀,一曲朝圣言在树下凝结出巨大的明尊虚影。

那天后,风孤鸿再没见陆踏歌穿过白袍,也再没见青年舞过朝圣言。

他只记得那天的师父脸上没什么喜怒悲欢,只是很平静的收回刀,抬眼看向他和掠光师叔,道声,走吧。

但小孩儿却莫名觉得,陆踏歌的眼中少了一些东西,又多了什么。

公元781年,陆危楼以年事已高退下教主之位,将位子交给了刚至不惑之年的陆踏歌。

陆踏歌自小生长在明教之中,天资出众,上至已华发满头的沈酱侠,下至各旗弟子皆与男人保持着不错的关系,这次他继位,全教上下未有不心服者。圣女自殿中走下,比起昔年稚嫩更添了几分风姿绰约,她目光柔和的望着陆踏歌,抬起手,为男人进行赐福。

那天的明教喧嚷热闹,在参拜等一系列流程结束后弟子们高声笑着,打闹着。篝火旁依旧有年轻弟子们互相献着舞,足上金铃踏出动人乐曲,跳的仍是那十年如一日的,恢弘盛大的朝圣言。

陆踏歌站在总坛光明顶上俯瞰着,身后传来一阵细微风声。

早已被提为法王的掠光出现在他身后,摘下兜帽,稍微上前两步,同陆踏歌一并看着圣墓山后弟子们的欢声,眉眼难得的柔和下来。

“事情都做完了?翠山呢?”陆踏歌侧头道。

“嗯,长安那边应该已经接到了你继任教主的传讯”掠光点头,略微停了一下,继续道“至于翠山,说是想去三生树去找丁君大人说说话再接寒王的位置,大概要再晚些才能回来。”

陆踏歌颔首,视线从圣墓山缓缓上移,望向沙漠深处三生树的方向。

巨雕长唳,响彻夜空,奏起另一段盛世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