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北行跟在旁边看着,不知怎么,心里好像憋了一股子浊气,在胸口胡乱冲撞着找不到出口。

今天真是诸事不顺。

大清早就听见段琪安和陈碑之两个人在院子里闲聊,一个个地把京城里适婚的男子都拉出来溜了一圈,猜测着哪一位会成为萧家二姑娘的如意郎君。

照他看来,这满京城的世家子,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就是花眠宿柳的酒囊饭袋,没有几个能入眼的。听了一半他便把那两个人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让他们收了那颗四处八卦的心。

好不容易抽出空来,想到大长公主府找萧阮散散心,萧阮居然和慕呈青有说有笑;他平生都没有为女子花过心思,要不是和萧阮投缘,他怎么会晃那株紫薇花让她开心?偏偏萧阮居然还不领情,伙同慕呈青一起笑话他。

现在倒好,在府里聊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够,送出门了还一脸恋恋不舍的模样,这是要做什么?

“别看了,慕呈青的影子都没有了。”他冷冷地嘲讽道。

萧阮莫名其妙:“我又不是在看慕师兄,我是在想念空禅师的话。”

胸口的浊气稍稍顺了顺,蔺北行瞟了她一眼:“哪一句?”

“万勿执念过深,须得顺势而为。”萧阮有些担忧,“蔺大哥,我上次让你父王提防西戎王的,你都交代了吗?”

蔺北行浑不在意:“那西戎王早就已经归顺了我父王,这些年来一直俯首帖耳,有什么好提防的?”

萧阮有点恼了:“你还没有给你父王送信?你怎么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