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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阮定了定神,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前厅,在启元帝面前跪了下来:“陛下,都是我的错,他们都不知道我做的事情,还请陛下宽仁为怀,不要迁怒他们。”

云珛飞快地将前厅的门关了起来。

“哐啷”一声,一只茶盏摔在了她的面前,瓷片碎了一地。

“你还有脸为他们求情?”启元帝气怒交加,“萧阮,你是皇姑和太傅的孙女,朕向来把你视为女儿一般,对你处处照应,可你,居然如此胆大妄为,夜闯城门将蔺北行送出京城,你可知道你犯下了什么重罪吗?”

萧阮伏在了地上叩了个头:“陛下,臣女夜闯城门,的确有错,但不知道那蔺北行是犯了什么错,让陛下如此大动干戈要将他软禁在京城?”

“你——”启元帝怒极反笑,“萧阮,你如此聪慧,朕不相信你会看不清楚,纵虎归山、后患无穷,那蔺北行心思深沉缜密、武艺高强、狠绝果断,比起靖安王有过之而无不及。西南向来就是大乾长治久安的心腹大患,此次靖安王将死,蔺北行又被困京城,撤藩易如反掌,现在,这个最佳时机都被你毁了!”

“陛下,敢问靖安王反了吗?蔺北行反了吗?”萧阮抬起头迎视着他的目光。

启元帝怔了一下,冷冷地道:“等他们反了就晚了。你一介女流之辈,根本不懂什么叫防患于未然。”

“陛下,臣女不明白,为什么你就是觉得蔺北行会反呢?”萧阮恳切地问,“他天生就是将才,却被困在京城这么多年,现在他的父王被西戎王暗算,他身为人子、身为人臣,一要替父复仇,二要收复被异族侵略的土地,急着要回西南无可厚非,陛下为什么非要将他的翅膀折断呢?这不是太让人寒心了吗?”

启元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这是在指责朕心胸狭隘,没有容人的雅量吗?”

“不,陛下,臣女只是认为,蔺北行天生就是将才,大乾需要这样的将才,才能震慑住西戎、北狄、新罗那一帮子虎视眈眈、存有异心的外族人,留下他、收服他,大乾才能长治久安,还请陛下三思而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