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一年来,孝成老皇帝为了从他手中抢走军符, 一次又一次断裴家军粮草。
为一己之私,弃数万将士的性命于不顾,弃边疆百姓于不顾……
然父亲直到临死前, 都还在嘱咐他万不可对大楚生反心,不可陷万民于战火之中……呵,真乃可笑之极。
……
裴砚眸色幽深,垂眸望着跪在地上的楚徇。
陈奉之死,四皇子早在回京之初已上禀老皇帝。
老皇帝若当真什么都不知晓, 大可在朝堂之上对他兴师问罪,又怎么会召他来御书房和四皇子对峙?
只是不知道这出戏,是为了对付他,还是为了诈一诈四皇子?
但不管老皇帝是为了什么,最后都没什么看头。
没得到裴家军军符,老皇帝不会明着动他。
一个陈奉罢了,即便老皇帝知道是四皇子所杀,最多也只是关其几个月禁闭。
裴砚拧了拧眉,真是没意思的紧,耽误他回家见娘子的时间。
“父皇,陈奉出卖军情,通敌叛国,按律当斩。”
楚徇声音坚定有力,无半分迟疑。
当日中军大帐内,只有他和裴砚的人。
此次监军之行,他回京复命隐去军营中诸多细节,算是帮了裴砚一回。
只要他是个聪明人,今日便知道该怎么做。
“砚儿,”孝成帝转而看裴砚,面上表情霎时间慈爱了许多:“你是朕从小看着长大的,朕知道,你这孩子素爱直言,你告诉朕,那陈奉当真敢行出卖军情,勾结胡人、通敌叛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