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灯睡觉嘛,很正常。
然而很正常的熄灭屏风外所有烛火的裴砚, 一转头望见躲在屏风边上的小女人, 突然间计上心头, 步子迈着迈着便碰到书桌,在黑暗里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伴之而来的,是他微弱的闷哼。
外头的烛火都熄了, 宋欢根本瞧不真切裴砚是哪里撞到了书桌, 可她知道这厮向来要面子,如果不是碰到伤口痛极了,肯定会qiáng忍着一声都不吭的。
宋欢急急忙忙跑了过去, “撞到伤口了?”
自然不是伤腿。
裴砚也不敢用伤腿去撞,若不然一会儿欢欢只怕是无论如何也不让他碰了。
“不是。”裴砚压着嗓子道。
宋欢闻言松了口气,没有碰到伤口就好。
而且这厮眼下两条腿都伤了,应该不会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她搀扶着裴砚,看了眼他身上穿着的里衣,其实只是里衣……不脱也行。
等到半夜这厮睡熟了,她弄破手指之后,可以偷偷从背后伸进去……
打定了主意,宋欢道:“侯……”
她才刚说出一个字,便迎来裴砚在黑暗中冷冷的凝视。
宋欢慌忙改口,“……夫君,你两条腿都受了伤,还是早些上chuáng歇息吧。”
裴砚:“……”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本侯不疼。”裴砚qiáng行挽尊,反手牵起宋欢,大步走向chuáng榻。
宋欢看着他,右腿的确不像有什么事,可是受了刀伤的左腿很明显能看出走路有些跛。
这厮……执念很深啊。
宋欢有些心虚了。
说到底,是她仗着这厮受了伤,先来营帐撩的人。
如今真把人撩出火来了,她要是不帮着解决,会不会有点不太仁义?
但这问题宋欢还没来得及纠结,两人一走到chuáng榻边上,裴砚便突然打横将人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