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早知裴砚是根难啃的硬骨头, 可这般被人压着一头的感觉,仍是让人心生不喜。
“裴家军的规矩……好一个裴家军的规矩,好一个裴候手谕。”
楚徇压着嗓子,声音蕴着薄怒, “今日本皇子倒是想问问, 这裴家军是裴候一人的裴家军, 还是我大楚的裴家军?”
宋欢闻言惊得一批。
这位四皇子果然是个狠人。
这种两边都是坑的问题,让裴砚怎么答?
但凡裴砚敢说一句裴家军是他的, 反贼的称号肯定跑不掉了。
可若是让裴砚承认裴家军是大楚的,那他……就输了。
不止是眼下输了,日后也输了。
宋欢清楚裴家军在裴砚是什么样的分量。
哪怕他在书中是残忍嗜血, 杀人如麻,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反派, 可他也有他的信念。
裴家军,便是他的信念。
他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自己信念面前妥协?
宋欢勾住裴砚紧握成拳的手, 一点点地打开拳头,最终与他食指相扣。
裴砚怔了一下, 胸膛中刚刚翻涌起的嗜血bàonüè似乎得了一丝抚慰, 渐渐安稳……
宋欢对他弯了弯眸子, 而后转头看向四皇子楚徇,抿唇轻笑一声:“四皇子,您问题的答案,军中众人皆知。难道您不知道吗?”
楚徇蹙眉看向宋欢。
手下人向他呈上过关于裴砚妻子的卷宗。
原不过是个胆小懦弱的内宅女子, 可正是这样一个从前他们都没放在眼里的人,竟然真的取得裴砚的信任,让裴砚将她视若珍宝……早知今日,当初也许该派人把这女子收入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