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本来是想说两句的,又想想小奴隶忧国忧民也不止这一回,见这小奴隶竟是着急上火失魂落魄得两眼发红,莫名又觉得有些古怪有些可笑又有些可怜,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手一伸就把人抱来了腿上。

赵政把人圈进怀里,手点在竹简上,笑道,“民间的文简都是人传人,一个个抄录的,本就不怎么准,你抄了错的,自然也是错的了。”

赵政顿了顿,又接着道,“你能做到现在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温热的鼻息喷在耳侧,沉稳的心跳就贴在她的后背,董慈一时间也顾不得文简的事,呆了一下就冲老天爷翻了个白眼,心说她以前向老天爷许愿要投成陛下身边的藏獒犬,这愿望现在是实现了。

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赵小政把她当成了一个有温度,能说话并且听话的玩具狗,想捏就捏,想抱就抱……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董慈晃了晃脑袋,转头问,“那宫里的文简我能抄录么?”

她仰着头,赵政就把下颌搁在她头顶摩挲了两下,星星点点的笑意倾泻而出,暖得与始皇帝的名号十分不匹配,董慈脸一热,忙挣扎着要下去,心说天哪,这老爹抱着女儿看书习字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真是吓死人了!

爹爹爹爹,这个字怎么念……

哦爹爹看看哈,宝贝这个字念爹哈,爹爹的爹,记住了么宝贝……

董慈被自己这贴切意境的想象雷了个仰倒,忙挣扎着下来,转到案几的另一边,坐到赵小政的对面来,开口道,“爹爹—”

话出口董慈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忙改口道,“公——公子,我能跟你商量个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