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慈呆呆看着赵政,失魂落魄的。

赵政把董慈从被子里拎了出来,见她跟掉了魂似的醒不过神来,不由失笑道,“我倒不知你对我这般上心,好得连梦里面都是我了,赵政赵政不停的叫,说说看都梦见些什么了?”

董慈心说她对他一点都不好,陌生人遇到摔倒的人,都知道伸手扶一把,她却一直只打算作壁上观。

她若是当真对他好,现在就会告诉他,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皇陵这种东西差不多就行了,不需要才十三岁起就开始修,就算想修也别花那么多人力物力,这些东西除了会消耗国库、遭人惦记挖坟以外,实际上并没有多大作用,人死了就死了,大肆修建这些没用的东西,只会让自己背上千古骂名。

她若是当真对他好,当时就把嫪毐弄死了,还担心什么会不会改变历史。

原先不是一直很自如平静的么,现在怎么一切都变了。

董慈晃了晃脑袋,心说她入戏太深走火入魔,本就是自找苦吃。

董慈浑浑噩噩地洗漱好,背了自己的包袱,这就打算走了。

兴平准备了行礼马车和护卫,被董慈拒绝了,这些东西需要的时候再酌情购置,一路带着其实并不怎么方便,偶尔遇到她要去深山老林的,车马就成了累赘,她还得费心费力的找地方安置它。

兴平虽是活了小半辈子,却没经历过什么生死离别,以往也没想过会送什么人,独独贴心准备了这一回,董慈却这也摇头,那也摇头的拒绝了,吃穿用度什么都不肯带,拿的银钱也不多,跟出去逃荒的流民也没什么分别,这么小点年纪,在外面没个人在身边照顾打点,走到哪里都是要吃苦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