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时便只有故技重施。

用重兵和重刑对付叛民就成了唯一的出路。

老周人骨头是硬,但力量太小了,不足为惧,他对付的轻而易举,可六国呢。

赵政下了床榻慢慢在地窖里踱步,韩非李斯给了他一副霸业宏图,但董慈看得更远,远到他心里都生出丝丝佩服来。

赵政微微闭了闭眼,平了平心里起伏的情绪,告诫自己不用心急。

法家他依然要用,至少目前还要用,知道有隐患,逐步改进便可。

赵政心里翻滚的情绪消散了一些,又坐回了床榻上,开始想董慈的事。

董慈这些话里疑点颇多,他未吞并其他国家之前,秦法依然是唯一的强国之路,走这条路虽有弊端,却瑕不掩瑜,更何况如今的天下大势齐楚燕韩赵魏秦并存,秦虽强,却还没强到能让人觉得它动辄可吞并六国的境地。

可毫无疑问的,董慈的这些担忧和论调都是基于秦国吞并他国的情况下考虑的,否则单独治理一个老周人,国尉府不用出多少兵力,便可以把他们压得冒不出一个泡影来,当真全杀了也没人敢说二话,犯不着费这些心思。

她这是笃定了他能灭六国,成就霸业么?

赵政思及此,心里霎时间涌出一股热意来,这股热意越积越深,最后全都化成了一个念想,他想她了,想现在就见到她。

是与不是,等她来了,问一问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