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将手里的黍装进锦囊,放在孩子手心,抚了抚孩子的头发:“等你长大,你就知道了。”

这世上的事,有几件能够说得清。百姓有百姓的不易,君王有君王的苦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不远处,十几匹马扬尘而过。马上是十来个蒙面的黑衣人,手里各自拿着兵器,往东面疾驰而去。

嬴政眯了眯眼,忽然脸色微变,立刻上马离开。

赵政这次出行完全是临时起意,虽然带了郎中令李信,但也不过百来人。刚才那几个,一看就是刺客。

另一边,郑国渠的公舍已经乱成一片,到处都是打砸抢烧的痕迹。

公舍前的空地上,年轻的郎中令用一件披风罩在了赵政,带着他策马奔出重围。他肩上已经中了一箭,却依旧淡定地将手中的银霜长枪一挽,格挡住身后飞来的铁链弯刀。

铁链将枪绕紧,尽头的刺客猛的一收,试图将它从李信手中夺出,然而对方力道之大,竟是纹丝不能撼动。

大秦郎中令李信年少习武,深谙兵法,果然名不虚传。他们派出了十五个顶尖的刺客,和这百来个宫中禁卫交锋,硬是一点上风都占不到。

其余刺客都被拖住了手脚,此刻追杀李信和赵政的只有两个人,一个用弯刀,削头只在瞬间,另一个用箭,准得无话可说。

李信一个对俩,中了箭还能从包围圈中杀出来,实在强悍。

秦人的战斗力真不是吹的。

李信的霜雪枪与刺客的弯刀绕在一起僵持不下,另一个刺客见状立刻迂回到旁边,弯弓搭箭,对准了李信护着的人。

就在他要出箭的一瞬,一道尖锐的破风声呼啸而来。

箭客对于这种声音再熟悉不过,立刻侧身一躲。虚空中一支霸道的白羽箭擦着他的脸颊飞了过去,留下一道血痕。

箭客猛的调转方向,弓上蓄势待发的朝来人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