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王贲以我的名义去救。你定在三个月后伐韩,这三个月内我去韩国与他们结交为朋友,到时秦军攻克新郑,王贲只需要说是受了我的嘱托即可。”

赵政下意识拒绝:“不行,韩国对秦人素有阴怨,我不能让先生涉险。”

“魏如可不是秦人,大王。”嬴政笑笑地提醒他,“等这件事做成,再让武安君过来,到时你文有张良,武有白起,哪怕我不在,我也能放心。”

“先生……”赵政是相信他的眼光的,既然他这么赏识张良,张良就必有他的过人之处。然而,那也意味着,先生会离开他。

但是大是大非,他是分得清的。先生说还会用别人的身份回来,他相信先生一定会说到做到。

赵政道:“白起借用先生的躯壳,性情与先生大不相同,他们会怀疑。”

“随便找个借口,生了一场大病或者摔到了头,都行。还记得我问你该怎么驾驭白起吗?”

“记得。”

“有什么看法?说说看。”

“白起,他不需要驾驭。”赵政笃定道:“他这个人生来就是为了征战,这是他毕生的价值。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能够得到一次重生,还能亲手扫荡六国,他会愿意的。但是此人虽无反心,却有些自负,要用其他将领牵制。”

“不错。”嬴政取过了他手中的纱灯,“你伐韩之时,我从韩国抽身回咸阳来,等王贲安顿好韩非和张良,再招白起过来。

伐赵之前先让白起练兵,不要上阵,等你何时决定伐赵,让王翦走上党牵制住李牧,白起走东郡攻邯郸,赵王到时必定轻视初次领军的白起而重视王翦。而白起死前一直遗憾当初长平之战没有直取邯郸,此战,他必定全力以赴。一旦拿下赵国,其余四国只待束手就缚。”

这个计划一环扣着一环,韩非张良与王氏互相掣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白起顶着魏如的身份,可以与两边既交好又牵制,其中的关系复杂又盘根错节,只要利用得好,所有人都能尽其才而不敢有反心。

而伐赵一事,王翦对战李牧,两个人都是稳扎稳打的将领,谁也捞不到好处,只会陷入对峙,这就给走东郡的白起提供了充足的时间,若是李牧坚守上党,白起所到之处必是战无不克,攻克邯郸只在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