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看了他一眼,犹豫片刻,道:“张良这几日被相邦禁足家中,托我向公子问好。”

嬴政挑了挑眉:“怪不得最近不见他来闹腾。”

韩非欲言又止。

嬴政还能看不出他有心事,但就是装作没看到。过了一会儿,韩非终于朝他行了一礼,很郑重的一礼,“不才这几天一直在为李斯和姚贾一事奔波,相邦不愿意将他们轻易放出,实在对不住。秦国那边送去了信函,回复却说秦王正在斋戒,暂时不理政事。”

嬴政有些兴趣了:“那秦国现在是昌平君理政?”

韩非点了点头:“昌平君回复说,此事等秦王斋戒结束再议。”

嬴政赞成道:“这样不是很好?先生就不用为这个费心了。”

韩非道:“不才觉得秦国内政怕是有些不稳。这个时候,若是合纵成功,一举拿下咸阳也不是不可以,到时,李斯和姚贾在这边,恐怕有杀身之祸。秦王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在斋戒。”

嬴政笑了笑,没说话。韩非这个试探也太直白了,他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性格如此,也怨不得他。

慢慢又走了一段路,出了韩王宫,嬴政从马车里拿出一个礼盒,“麻烦先生给张良送去,都是他整天吵着吃不到的东西。”

“公子有心。”韩非接了东西,虽然不知道这魏公子出使魏国到底是要做什么,还是作了一揖,“三日后使魏,公子一路平安。”

嬴政回以一揖。

夜来晚风凉。赵政洗完澡回到房间,坐在榻上不在焉地擦拭着头发。

先生趁着夜色出去了,说是换身体要挑有风水的地方,不能被打扰,借用天时地利人和……说得他差点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