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抿唇,眼睛乌溜溜地一转,吐舌:“父王都说了是悄悄话嘛,我不告诉父王。”

赵政也没有真的要跟小孩子较劲,吩咐侍官:“带他去书房。”

“好!”这是要检查功课的意思,赵宪又开心又紧张地抱着竹简出去了。

小太子一走,内室就安静了下来。赵政放下茶盏,起身说了一句:“好好休养。”

床榻上闭目养神的嬴政睁开眼。

过了一会儿,再没有别的声音。嬴政望着头顶的帷幕,想着赵政应该是离开了,轻声道:“庄喜,过来。”

“哎,公子。”庄喜弯腰走到床榻边,跪了下来,“哪里不舒服?还是想吃点什么?”

嬴政没什么胃口,也没有不适,只是手指轻轻敲着床榻,“太子身边那位先生,是什么官职?”

“是太子少傅,公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大王很赏识他?”

庄喜想了想,“下人对这个也不太清楚,不过这位太傅,有件事做得可真是满朝皆知。大概五年前,他犯了点小错,隐宫那边刻意为难,要把他逐出秦宫。他胆子也是大,竟然在大王朝议的路上把头磕破了以血作书,说按照秦律,他犯的错不至于被逐,请王上明查。

大王看了他写在地上的血书,问他是不是懂律法,又问他的字跟谁学的,说了一些话后,最后不知怎么就授了廷尉的下属郎官给他,还把隐宫那边处置了一顿,杀了好几个人。后来他又升任太子中庶子,又加封侍中,平时一些重要的诏令,都是由这位少傅书写再下发出去的。”

嬴政听完默不作声,心底却有点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