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里,洗浴后的嬴政用完早膳,有些吃不消地在榻上躺了下来。旁边是赵政处理过的一些奏折,按照轻重缓急分了类,离手边最近的是紧要折子。嬴政拿了最上面的一个,打开。

是关于新郑和郢陈的叛乱的事。

新郑这边,蒙恬已经带着三万人过去,郢陈那边情况乱一些,交给了杨端和。

张良随军。

嬴政的目光略一暗,合上折子。

有宫人毕恭毕敬奉上茶盏,轻声道:“公子,夏太医在外求见。”

“让他进来。”嬴政放下手里的热茶,将折子放了回去。那边,夏无且提着药箱毕恭毕敬地走了进来。

本来他一大早就去长安宫给子婴公子医治来着,结果听宫人说公子跟着大王走了,他只好又一路风风火火地赶过来,毕竟药要按时吃针要按时扎,他是一点都不敢耽误。

施针的时候,嬴政拿来一份奏折转移注意力,随意问了句:“这身体还能活几年?”

夏无且手一抖,差点扎歪了,小声道:“公子好好调养,不要想这些,对身体不好。”

“十年有吗。”

“……”夏无且下针的手迟没有落下,半晌才轻轻道:“生死之事,即便是医者也不敢妄言啊。公子,好好休养就对了。”

上一世他病重时夏无且就是这个反应,他可太了解这话里的意思了,嬴政放下折子。

赵政已经做得很好,至多是一些大事上需要听听意见。现在他担忧的,该是赵宪了。如果系统从此失联,他就只能用赵婴的身体了,一些事必须早做打算。

过了一个时辰,朝议结束。赵政走进偏殿时,嬴政正在睡觉,大概是针灸过后身体需要休息。赵政没去打扰,给他把露在外面的手放了回去,想起早上做过的事情,摩挲着他的手,眸底格外的清亮。

静静看了片刻,赵政才起身留下一吻,到外面处理今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