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的灭亡早在所有人预料之中,所以只是掀起了一阵小小的喜悦。朝臣们近来不单是为统一后的制度安排吵翻了天,还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小道消息在他们心里挥之不去。

下了朝后,臣子们依旧抱团扎堆聊着天往宫外走,只是每个人的神色都有些微妙。

李斯和姚贾还有张良打算一起去喝酒,还没出宫门,迎面就被丞相王绾拦住了。

他的神色很是严肃。

姚贾哟呵一声:“丞相,跟我们一起喝酒去?”

王绾皱着眉道:“喝什么酒,你们不知道最近传言都在说什么?”

“哦……那个啊……”姚贾挠了挠脑袋。

李斯和张良又是摸鼻子又是咳嗽的,看得王绾一阵莫名其妙:“说正事,大王和赵婴到底是不真的……”

“咳咳——!”姚贾急忙止住他,“这些流言别人信也就算了,你这丞相怎么也……?”

王绾固执道:“大王最近的确与赵婴走动颇多,别人听听就罢了,你们几个都是重臣,也不当回事?”

张良打哈哈道:“丞相啊,咱们又没有证据对吧,就算有,还能去跟大王对质吗?再说,我觉得没那么严重吧,龙阳之好这个,虽然不多见,但也是人之常情啊,也耽误不了什么事儿,御史大夫,你说呢?”

一直不吭声的李斯被他拖下水,默默点了点头表明态度。

王绾看着张良,这位长史虽然是他的属官,行事却一向让人摸不着头脑,也没有像别人那样对他毕恭毕敬,想起一出是一出,经常给他出难题,跟他抬杠。王绾越看张良越火大:“黑的也能被你说成白的!前阵子赵高无缘无故就被摘了印绶留在长安宫,都是赵婴在里面挑唆,要是到时六国一统他也出来挑事,有我们受的!”

张良牙疼似的捏住了下巴,“丞相把赵婴想成什么人了,我瞧着他人挺好的啊,赵高的事大王又没有明说,咱们还是别妄加揣测的好。万一赵高是哪里得罪了大王呢,不能冤枉好人是吧?”

王绾瞪了他一眼,还要再说话时,那边来了一位侍官。

侍官先后行了礼,才出声道:“大王宣召御史,典客令,少傅。”

张良挑了下眉:“这就去这就去……那什么,丞相,失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