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y High!!

我将火点起,头凑近他。

两个人一起将烟点上,丝毫没有觉得这距离似乎比之前都亲近。

研磨将灯关上后,又继续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放空。

我坐在地毯上,背靠沙发,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景色继续发呆。

过半天,转回头来——

虽然没有灯光,但还是能地看清室内的景象。

研磨抽烟的姿势虽然生疏,但配合他本人一直没精打采的神情,隐约有种颓废的美感。

我静地观察,也没出声。

然后,又将头转了回去。

继续看夜景。

吞云吐雾之间。

我一直紧皱的眉头,似乎也松开了。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在国外吧,每次手术完痛得夜里睡不着,隔壁床的老烟鬼教我的,那你呢?”

“什么?”

“抽烟。”

“哦,大学室友教的。”

“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教你这个。”

“噗。”

“笑什么。”

“你不也是。”

“哦哦,哈哈哈哈。”

我俩对视。

笑成傻子。

“我觉得我们好像那种,中二期犯病的少年,”

我笑得肚子痛,拿了个抱枕扔向他,一边忍不住吐槽道,

“装什么忧郁系少年少女啊,搞笑。”

研磨本来还在笑呢,没料到我这突发举动,冷不丁被砸到,微微无奈,

“喂,差点把烟抖到沙发上诶,小心点。”

“抱歉抱歉。”

我将烟熄灭在烟灰缸,打开灯,笑眯眯地看向他。

“心情好些了?”

他坐起,嘴里的烟也跟着灭了,歪头看我。

我对他笑了下,点点头。

然后把他往旁边推了推,盘腿,坐在他旁边,身子懒懒地靠在沙发上。

果然人都是需要朋友的吧。

即使没有家人的陪伴,也能撑过艰难地一天有一天。

作为一个合格的倾听对象,研磨似乎从来不会主动问我什么。

他总是在让我开心些之后,等待我主动去说出烦恼。

明明每次见到研磨之前,都想着说自己应该成熟一些了,总不能一直当抱怨不满的那个人。

果不其然,这次我也忍不住了。

晦暗不明的心情像一个湿透的线团,沉重堵在我的心口,又涩又胀。

我缓慢地眨了眨眼,看向他,眼底是我都不曾发觉的茫然与无措。

我与他说,

“研磨,我感觉我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上次见到了优纪以后。

以前球队的大家陆陆续续都来和我联系了。

我觉得我真奇怪。

也不敢和哥哥说,怕他和爸爸说,又或者母亲知道的话,他们只会带我去看乱七八糟的医生。

「明明都是对在关心我,为什么我还会觉得窒息呢。」

我问完了这句,自己就陷入了再一次的沉思。

连他温柔的靠近都未曾察觉。

他把手轻轻放在我的头上,拍了拍。

然后顿了顿,似乎没发现我的头这么好摸,抚了好几下,又rua了我的脸。

我打起了精神,抬头看向他。

“不要紧的,想不通,就先放在那就好。”

研磨对我笑,似乎一点也不觉得“逃避”有什么可耻。

在他的观念里,似乎是觉得人活着只要开心就好。

和我哥那种“有困难就正面刚”的钢铁直男相比,完全就是两个人嘛。

研磨笑得好温柔,不带任何的负面情绪,笑容纯粹又治愈。

见我愣愣地看着他,估计是觉得自己措辞不准。

他思索半天,解释道,“因为奈奈平时也是个自尊心很强女孩子吧,不想开就不行的那种人,反而会伤害到自己,所以我觉得偶尔逃避所谓的「问题与困难」也没关系吧。”

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我扑上去的拥抱定在远处。

我一把抱住他的腰,头在腹部蹭了又蹭,全然没感受到他的僵硬。

“我们研磨是天使吧,不然为什么会对我那么好啊。”

我一边还在那哼哼唧唧,撒起娇来,丝毫没有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只露出软乎乎肚皮的猫,

“你此刻要是想骗我的全部财产的话,我也眼睛不眨,心甘情愿都给你啊呜呜呜。”

我只是突然觉得被治愈到——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漂亮好看又治愈的男孩子。

刚才那么暴躁一定是我的错觉,我的研磨明明这么可爱!

只不过,没想到我的话里有哪里将他刺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