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舜臣有些担忧地看着梁雯,“等会拍泥地那场戏,你要是有任何的不舒服,立马喊停。”

梁雯:“你别担心了。我可以的。”

郭姝走过来用耳塞把梁雯两个耳孔塞住,以免等会泥浆流进耳孔。

这耳塞有奇效,一塞进去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她只见应舜臣嘴巴长长,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应舜臣顿了下,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便什么也不说了。

今天第二场戏在密密匝匝的白桦林里拍。

阿英故意朝白桦林里钻,这样杀手们的战马就毫无用处。

果不其然,杀手们骑马至白桦林边缘便弃马前行。他们围成半圆,朝阿英疾步冲来。

阿英慌不择路在白桦林里穿梭。

一棵树又一棵,林子太密了,雨水竟然穿不进来。

而越往里跑,光线越暗。

阿英突然想起阿爹说过,这片白桦林是禁地,任何时候无论任何时间,不可以钻进来。

她双脚一顿,猛地回头,正好对上五十米开外一双双冷漠犀利的眸光。

她的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下来,双肩狠狠颤抖着,突然猛地抬头,原本纯净的双眸此刻含着深深的恨意。

阿爹死了,她马上也要被这些陌生杀手杀死了。

即便是死,她也要带着他们一起下地狱。

杀手们看着不远处娇弱纤细的女孩,脚步缓了下来。

他们以命令为准则,不管是杀老弱病残,还是妇孺小孩,他们从不会有任何犹豫。

面前这个小姑娘娇弱地伸手就能把她的脖子给折断,不到一刻钟她就会成为剑下鬼,他们就能回去交差。

所以,不急。

一步一步,包围圈越来越小。

阿英突然发力,扭头继续跑。

那速度显然比刚才还要快。

杀手们愣了下,立马飞快追上。

阿英脸色极为惨白,连哭都不敢,只能喘着气往前跑。

林子中不知何年被雷几种,中间一片林子倒地,恰好中间积攒了一摊子泥浆。

两边无路可走,阿英只能冲进泥浆,瞬间成了泥人。

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既然这里是禁地,总该有什么猛兽,把她吃了不要紧,把后面那群恶人吃了才好。

她暗暗念着,心中那抹孤勇越发地茂盛。

杀手们走到泥浆边缘,看着不远处的小泥人。似乎有些踌躇。

毕竟光鲜的盔甲上粘上血是荣耀,粘上泥就是恶心。

首领深深看了一眼阿英的背影,挥了挥手,大家齐齐往踩着泥浆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