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发出来一条订票信息。

整个群都炸了。各种惊呼声此起彼伏。

站姐喊着大家快速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做好接机准备。一定要让沉淀三年而归的应舜臣感受到粉丝们对他的殷殷期盼,同时让其他人看看我们臣哥即便消失三年,也还是一线。

梁雯看着这些,当即枯萎了。

应舜臣真的回来了?听她的话,要回来了?

她该怎么办?她的破烂人生马上就要被发现了?!!

詹清河要是知道应舜臣回来,一定会闹事。

这是临刑前的一夜,梁雯睁着眼,盯着天花板,整个人傻傻的。

半夜,她草拟了一分离婚协议,装在信封里。

第二天上午她睁着充满血丝的眼睛去花店买了一束粉蓝色绣球花。

在花店她看到好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激动万分地买了和她一样的花。

她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到了机场,已经有一大群人堵在国际出口候着马上就要下飞机的应舜臣。

梁雯只是看了一眼,便胸口闷到窒息。她踉跄着躲进卫生间。

这时要账的短信又来了。这次附上了她在学校练舞的照片。

她的手哆嗦着关上手机,胸口的闷疼感越来越重。

昨晚一夜没睡。不对,她已经很久没有睡好觉了。

她感到好累,累得想就地躺下歇一歇。最好不要再醒过来。

手心里还紧紧攥着塞着离婚协议书的信封,她一想到这个就便心痛到无法呼吸。

要账的人见她没回信,又发来一条:装死解决不了问题。快还钱。

梁雯轻笑一声,如果装死解决不了问题,那就真死了吧。这条命有一半是詹清河给的,她还回去便罢。也好过让她芜杂的人生玷污了应舜臣。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突然眼前一黑,她感受到自己的精神体一寸一寸,缓慢却毫不迟疑地正在从肉身剥离出来。

她伸出手,手掌周围萦绕着一片白光虚无。

她……这是死了吗?

她低下头,看到“自己”正坐在马桶上,头歪着靠在墙壁上。

头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身轻如燕。

她想哭,为自己哭一声。可是怎么也哭不出来。她没有了实体泪腺,即便哭出眼泪也是虚无。

她还在想,应舜臣要是知道自己死了,不知道会不会为自己掉几滴眼泪。哪怕是可怜自己的眼泪也行。

詹清河没了自己这棵摇钱树,肯定气得半死,那些要账的也一样。不过他们不高兴,她便高兴了。虽然她这个高兴看起来极其苍白无力。

就在她冒出无数想法的时候,突然看到“自己”的眼睛咻的一下睁开了。

她吓了一大跳,差点撞到天花板。不过她现在这样即便撞上了也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