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故人是与不是,暂且不论。倚寒兄,听小弟一句,先下手为强。

鸽子放出去,她也跟着换了身男装出门。

她戴着面具去采沧畔见叶渠,带着新默的三篇文章。

一进屋,便见叶渠俯在桌上喃喃自语。她在隔帘后坐下来,叶渠不招呼她,只专注地看着桌上摊开的画卷。

从卿如是的角度,只能看到那卷画的边角,她有些好奇,随即撩起帘子,凑过去看。

叶渠一手捧着书本,一手握着朱砂笔,逐一比对后在书本上写下桌面那幅图的题名。

卿如是接过他手中的书,书封写着修复者和誊抄者的姓名。修复者自然是“秦卿”,誊抄者是几十年前的一位名仕。

叶渠笑说,“这两日我又试着找了许多不同的人誊抄的修复本,只有这个人在誊抄这些修复本时,完整保留了修复者所有的书写习惯。于是我把这人誊抄的崇文修复本都拿来看了一遍,发现被修复的每本书大概会用到‘卿’字十几处,几乎每一处后面都加了点,这下是彻底证实了修复者这个习惯。”

卿如是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我找朋友弄来许多百年前那些子名仕留下的书画,目前找到三四人都有卿字后加点的习惯,但是,我仔细比对了许多作品,大概只有我手中这幅画的主人,最有可能是当年的修复者——”

叶渠退开一些,让她上前来看这画的全貌。

画里无人无鸟,无草无花,唯有一座百年廊桥,廊桥似乎没有尽头,愈深愈暗,沉重而压抑。分明只有廊桥这一死物,却给人万物都枯萎,生灵皆老去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