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小姐,着实惹人心疼!
远处陈知意一眼便看见,看着身着红绒披风的阮软。
他加快速度,跑了过去。
“阿姐!”
陈知意远远出声,叫唤着,言语里尽是喜悦。
初春撇头一望,立即红了脸,急急匆匆道:“小姐,那奴先走了!”
阮软看着远处慌张离去的初春,又微侧脑袋看着自己的阿弟——
浓眉星眸,站如松柏。
着实讨人欢喜。
“阿姐,初春为何走的如此快?”
陈知意不解地挠头询问。
阮软双手向后,微扬脑袋,说道:“那得小阿弟自己去探探。”
陈知意偷偷瞅了一眼,眼前高束马尾,左右带着两只发出铃铛般声响的素银步摇,隐隐约约还带着一丝娇憨的阿姐,快速低头。
他的阿姐,今日真好看。
徐徐寒风袭来,二人同时打了个冷颤,随后,相视而笑。
在他们身前,是一辆精致的梨木鎏金马车,上面雕镂着叫人惊叹的花纹。
寒风自是没放过它,吹得绸帘掀开一角,只见——
一袭黛青缂丝衫露出一角,白皙细长的手执起青花瓷杯,在嘴边噙了一小口,染得那薄唇红如鲜血。
若有若无的眼眸望他们处淡淡一瞥,轻拢披身的白狐皮裘,没有半分波澜。
再加上缥缈于空中的白气,更衬得他像是天上谪仙。
陈知意吞咽了好几口口水,侧于阮软耳畔,道:“阿姐,着梅公子真是绝美!”
阮软并未回声应着知意,双眼紧盯着马车,不发一语。
而看呆的不仅有阮软与陈知意,还有另一处的陈知如。
——
去静安寺的路途甚远,路上自是不太平坦,更别说在简陋马车上,没有任何柔软物件,究竟会有多难受。
路程过半时,便已是正午时刻。
阮软倾斜地倚在冰凉的木板上,自小食不饱,穿不暖,她早已不觉着有怎的。
只是,现在……
她揉着太阳穴右侧,脑袋浑浊,让她难受得很。
马车外食物烹饪的香味乘着寒风,飘进阮软的鼻间。
想着已经不能再折腾的肚子,她还是决定去找些吃食。
身子刚一探出绸帘,陈知意便捧着冒着白气的羊肉汤,轻快地端在阮软的面前。
脑袋晕得恍惚的阮软,怎能闻这羊膻味?
条件反射般地侧过头,干呕起来。
陈知意立即将手中的羊肉汤放置马车木板上,慌张道:“阿姐,怎的了?可是得了风寒?”
阮软摇手否定,费力地呼吸着。
影悄然走到马车的另一侧,阮软的正对面,弯腰做鞠:“小姐,许久不见。”
阮软心里疙瘩,疑问出声:“影?”
影恭敬地点了点头,回道:“小姐,主子叫你过去。”
阮软伸出绸帕,摸着嘴角,思量半响,道:“影有何事?”
影鞠躬的弧度更大,道:“卑职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