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夏淡然地抬起眸,忍不住地低喃:“小姐可真是......”
阮软疑惑地看向她,问道:“我怎的?”
之夏才知心里的话被不小心地说出,捂着嘴,惊恐道:“呀,奴婢奴婢多嘴了。”
阮软倒是没多想,道:“之夏可是有甚?”
之夏瞅着眼前的主子紧追不舍,便直言道:“小姐,梅公子可是没合眼地照顾了你一晚上,吃食也是一直叫人给你热着;床上捻得紧贴的被褥也是梅公子弄的,还亲自细心地给你擦拭着脸上的汗,小姐反倒......”
她怯怯地抬眼望着阮软,发觉没什么并无不喜的表情,便继续道:“反倒让梅公子灰扑扑地离开了。”
阮软一听,倒是笑了起来。
她亮起那双讨喜的杏仁眼,道:“之夏为何如此说?”
之夏紧张道:“小姐说了不知道,那梅公子的脸便像冰块样儿地走出去了。”
阮软笑得更欢:“之夏说得正对!”
耸了耸鼻子,脸蛋皱得像个包子。
之前,只要她不顺着子青哥哥,他便最欢喜摆着冷脸色!
虽然都是叫她好好吃饭等等为她好的事儿......
之夏看着出神的阮软,便问道:“那小姐答应梅公子吗?”
阮软沉默着,缓缓道:“我不知道。”
之夏探着沉下脸的主子,便悄悄地补道:“那小姐,知晓那梅公子聘礼十里吗?”
阮软微愣,道:“聘礼十里?”
之夏瞅着一脸惊喜的阮软,连忙回道:“自然是呀,我听守大门的小厮说的,那梅公子的聘礼都排到城西了!”
——
陈府外。
影望着沉着脸的梅子青,心头忍不住的发慌,连忙撩开绸帘。
望着主子进去,他也钻进马车里。
他道:“爷,原公子那边说,陈老太已经同意婚事了。”
梅子青微微点头,掀开窗帘,望着外面如火如荼地小厮们,搬弄着聘礼。
唇角勾起嘲弄,那小祖宗的话,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三年前,阮软直接扑到他怀里,红着眼眶,逼问他,道:“听说陪李家小姐听曲儿去了?”
梅子青细腻地执起绸帕,擦拭着阮软脸上的泪痕,皱着眉:“你个小爱哭鬼。”
阮软一听,更是火冒三丈,双手揪着梅子青的脸,道:“为甚不正面回我?”
梅子青宠溺地刮了刮阮软的鼻梁,扬起笑,温柔道:“你不是说李家小姐家的红豆酥好吃吗?我派人去李府把厨子请了过来。”
阮软睁大杏仁眼,欢喜道:“果真?你没去李小姐府上”
说着,在梅子青身上激动地上下晃荡。
梅子青连忙将怀里的小祖宗抱得更紧,轻轻拍打着阮软的后背,佯装怒意,道:“怎如此胡闹?可是想要摔成小残废?”
阮软自知这男子舍不得她摔,笑得像蜜糖,道:“对了,哥哥......我和你说的事儿,你可考虑好了?”
语毕,她的耳垂都泛起好看的粉。
梅子青双手微僵,随后揪着阮软的右耳朵,道:“又在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