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未曾想到,在红阁三年,竟会有她不晓得的地方。
原胥鹤淡笑,道:“阮软姑娘不知道红阁的事情,可不止这一件。”
她狐疑回看原胥鹤,道:“原公子这是何意?”
原胥鹤拂手,执起石桌上的茶具,熟练倒茶,道:“阮软姑娘,我们还是来谈正事吧。”
他将一杯茶推到她的面前,伸手做“请”。
她自是没那闲工夫与原胥鹤玩些猜来猜去的游戏,直言道:“我不知能为他做些什么......”
原胥鹤挑眉,道:“他?”
自宋谋逸离去后,她是不喜说他的名字。
不是厌恶,只是无论是她说起,还是旁人谈论,她都觉着不舒服。
自然而然,她便养成用“他”来代替宋谋逸。
毫不意外,在面前人朝她轻吐出这三字,她还是泛起了丝丝疼意。
她点头颔首道:“宋谋逸......”
原胥鹤单手在石桌上摩挲着,抬眼道:“九爷一开始便吩咐我,说不可让你趟这浑水。”
阮软轻笑,道:“你叫我出来,我自是明白你的意图,原公子。”
原胥鹤眼底染上一层诧异,阮软此言,他倒是完全没有想到。
既然话已说破,原胥鹤自然不会绕肠子说话了。
他道:“你可知当今皇上给你派了个什么身份?”
这件事,她自是有了解。
她道:“郡主身份?”
原胥鹤点头,道:“如今,你便进宫用着郡主身份,牵制皇上。如何?”
她抿嘴皱眉,疑惑道:“为何如此?若是如此,宋其瑜那边如何处理?”
原胥鹤望向远处,声音变得冷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惦记的是你。再说,如今的宋其瑜更没有资格去谈论皇位之争。”
“是因为我这张脸?”
原胥鹤微愣,“你怎......”
阮软点头,道:“我知道,我与皇上的妹妹十分相似。或许......我是他的孩子。”
原胥鹤神情变得难以捉摸,道:“不,你不是他的孩子,莫乱想。”
顿了顿,他道:“你知道九爷想要什么吗?”
阮软还未曾从前句话反应回神,便又遭后一句话吸引。
原胥鹤说:“他想要那狗皇的命。”
——
是夜,
阮软早早上床,睡得朦胧不安。
之夏蹑手蹑脚地走进,轻声附在她耳畔道:“夫人,明日进宫莫紧张,之夏会一直伴你左右的。”
见床上的人没理她,她也不恼,便细心地捻了捻被褥才离开。
☆、宋其禾
殿上,
苏海朝阮软露出笑容,笑眯眯地走到她的身侧,道:“郡主,久等了。”
他单手朝她缓缓展开,笑意愈浓。
阮软恭敬点头,没有因为等了一小时,而有任何不满的模样。
苏海默默注视着,
看来是个静性子......
她走向偏殿的每一步,每一次迈进,似行走下有万丈深渊。
这是皇宫,她在小心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