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棉：“……”

九月末姜棉终于要拍冬黛在寒冬里死亡的那场戏，这场戏事实上对许星倦的要求更高，妹妹的死亡对他来说是情绪的爆发点，也直接改变了他的性格。

工作人员正在布置场景，许星倦见姜棉一直在低头看剧本，“紧张？”

她点了点头，因为这场戏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一场戏了。

“就戚邢那尿性，他肯定会磨很长时间，不管你紧不紧张都不会让你一条过。”许星倦笑着，“我当年还是新人的时候，他为了激发我的潜能，一直不让我收工，一直拍一直拍。”

姜棉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特别有天赋，一直都是演什么是什么，根本不需要导演教。”

他轻笑，“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厉害？”

“……”姜棉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咳嗽了一声，“是在所有人心里都很厉害。”

“演员有表演天赋是一方面，但是好的导演是能让演员发挥到极致。等会儿你表现不好那也是他的问题，他骂你骂得越厉害越证明他能力不足。”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

恰好戚邢从旁边路过，“许星倦，你是不是又说我坏话？”

他忍笑，语气慵懒，“我看是你对号入座吧，要不是做了亏心事怎么会怕别人说你。”

“还不是因为你人品差。”

两人互怼起来，姜棉在一旁看戏，好一会儿许星倦走过来，轻声问，“还紧张吗？”

她心跳停了一瞬，这才意识到他刚刚说的那些玩笑话都是为了缓解她的焦虑状态，“不紧张了。”

“嗯，等会儿把我当成你亲哥哥就行。”

姜棉点点头。

他见小屁孩这么乖，又忍不住想要逗她，“先叫声听听，等会儿好入戏。”

姜棉不疑有他，“哥哥。”

她弯起笑眼，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他半晌之后将目光掩饰性地放在旁边，瞥见许星倦的头发有些乱。

姜棉绕到他身后，“我帮你整理一下这个。”

过了一会儿导演将两个人叫过去拍摄，仅仅是冬黛死的那条就拍了很久，但是最后呈现的效果也非常好。

姜棉站在监视器面前看着，漫天大雪里，冬黛一身红衣死在虞峙的脚下，胸口插着一支淬毒的箭矢。猩红的血液在洁白的雪地里开出漂亮的花，女孩就连死亡都定格在如此惊艳的画面里。

而虞峙满脸冷漠，他早就知道这个人是潜伏在自己身边的细作，之前对她那些好也只不过是逢场作戏。

哪怕冬黛是为了救他而死，他的内心也毫无波动，甚至觉得这不过是冬黛的心机罢了。她故意上演这出好戏，用性命去赢取自己的信任。

聪明反被聪明误。

虞峙轻笑了一声，一旁的侍卫问这具尸体怎么处理，他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嗓音冰冷，“扔了吧。”

他过去这么多年，从未信任任何人，也从不知道爱是什么感觉。

“是。”

侍卫原本打算将尸体运走，谁知道女人身上掉下一块玉佩，虞峙瞥了一眼，当即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