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069

司无岫看得都替他觉得累,索性关起房门,把人压在床上:“阿宁若是体力还很充沛,不妨让我来帮你消耗一些?”

“不不不……不用了。”唐宁赶紧伸手去推他,“早上才刚做过,你要节制一点!”

而且这种事情做多了会秃毛的,秃了以后你就没有尾巴可以摸了。

“那你别闹,安安静静地让我抱一会儿。”司无岫还是没有放开他,甚至抱得更紧了些,“我困了,想睡一阵子。”

“你睡你的,我又不会妨碍你。”唐宁无辜地说。

“不,你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弄得我只想睡你。”司无岫道。

唐宁无语地看着他,那是你自己满脑子黄色废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做人不能这么不讲道理!

可惜唐宁的抗议是不会有效果的,因为司无岫的手臂紧得就像是在他身上焊死了一样,扒都扒不下来,只好被人这么抱着躺在床上。

抱着抱着,身后传来的温暖气息令唐宁也不知不觉地感到眼皮有些沉重,闭上了眼睛。

直到他被外面的动静吵醒时,唐宁都不记得自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外面怎么了?”唐宁揉着眼睛起来,而司无岫已经走到了门口,打开房门。

“回来了?”司无岫看向前来回话的雷鹏跟葛力。

“小少爷,我们发现那张老板的手下出了城,不过雪原上能藏身的地方少,为了不被发现,弟子们都是远远跟着的,结果还是跟丢了。”葛力站在门口,神情有些沮丧。

雷鹏补充道:“那些人看起来修为虽不高,但举手投足的动作上看,都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之辈,实力恐怕和白虎军的那些先锋军不相上下。”

“白虎军以战阵为主,听你的意思,那几名武者相互之间也讲究配合默契?”司无岫道。

“是。”雷鹏点头。

司无岫倒并不怀疑雷鹏的判断,因为雷鹏也是出身行伍,看人的眼神还算准。

“这么说来,至少他们都是有组织的人,图谋的就必然不止是一个刘府了。”司无岫沉吟道,“派人盯着城门口,一有异样立刻汇报。”

“是!”

唐宁对葛力说:“以防万一,你也找个人到五百里外的驻所跟宗将军说一声吧。”

“好的,小少爷。”葛力抹了把脸上的汗。

“你俩也别太拼了,尽力就好,先吃个什么垫垫肚子吧。”唐宁顺手捡了两碟子点心,给他俩一人塞了一碟,还附赠两杯茶。

两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对于自家小少爷的关心,葛力还是很感动的,端着碟子和茶杯下楼时,脸上都还带着笑。

雷鹏则是有点心情复杂,别人家的少爷如此关怀下属,自家的却经常冷着一张脸,就算是对全队唯一的妹子玉荷,也没有多好看的脸色。

唉,人比人,不能比啊。

有时候他挺佩服唐家小公子的,唐宁是他见过的人中唯一能让少主露出笑容的人。

“你说,张老板在城外还有多少人?”唐宁听完雷鹏与葛力打探来的消息后,不免皱眉,“又都是训练有素的人,感觉规模应该不小。”

“阿宁怎么会如此认为?”司无岫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因为培养默契是需要花时间的。大哥说过,一套刀阵如果需要七个人来完成,那么训练的时候至少要有十四人,这样不论谁有事不在,都能有人补上对方的位置。”唐宁认真道,“如此推算下来,张老板身边的人绝对不止我们在客栈中见到的那几个。”

司无岫奖励般地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摸着那毛茸茸的尾巴道:“阿宁说得不错,能费心培养出那些身手不凡的手下,也能体现此人的野心。若只是寻常马贼,见到宗文俊绝不可能还会如此大胆,趁人离开临雪城就立即对刘府下手。”

“你觉得他们是马贼?”唐宁睁大眼睛。

他刚才也只是猜测胡老板可能是个大型诈骗团伙,完全没有往马贼的方向去考虑。

“不单是马贼,而且还有可能是一伙挺有名的马贼。”司无岫推测道。

若非如此,也不可能会在忌惮宗文俊的同时,还有胆量继续行动。

“那你还能坐得住,既然要管这件事,就要去把他们抓起来啊!”唐宁道。

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临雪城遭殃不成?

“管是要管,不过阿宁可别忘了,如今那张老板还在刘府,刘姑娘一心一意要嫁给他,要是我们直接将人带走,你觉得城里的人会怎么看我们?”司无岫无奈道。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要是我们贸然去抓人,官府会不会相信我们的话还是两说,以刘员外在城中的人脉,搞不好官府还会反过来抓我们……”唐宁顺着他的思路道。

马贼有刘家的袒护,对北方雪城也比唐宁他们更加熟悉。而唐宁等人在临雪城却人生地不熟,想做什么都不方便,何况如今宗文俊还不在。

这个宗将军,不需要他的时候硬是要凑上来,需要他的时候反而没影了!

“不过阿宁也不必担忧,既然张老板在人前伪装得好,我们只要揭穿他的伪装就是了。”司无岫道。

“怎么揭穿?”唐宁好奇地问。

“这个活儿还是交给刘姑娘来做比较合适,我看能不能用事实令她清醒一些,看清张老板的真面目。”司无岫摸了摸下巴。

唐宁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让刘府的小姐自己说出来,比他们这些陌生人说的话都管用。

还没等他表态,隔壁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小姑娘胡喜云马上冲两人道:“我也要去!带上我吧!”

“你不是被刘姑娘伤透了心,不想见她了吗?”唐宁问她。

“伤心也还是要去的。”胡喜云认真地说,“我就是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认为我是坏人,想问清楚她为什么要这么说我。”

唐宁看了司无岫一眼,司无岫略一思考,便颔首道:“可以带你去,不过你得听我的。”

“行,你说!”胡喜云看着司无岫道。

司无岫嘴角微勾,在胡喜云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小姑娘原本脸上还带着愁容,如今面上却有了喜色,听完之后还用力拍了拍司无岫的肩膀:“小司,没想到你的口才这么好啊!学到了,等会儿我就这么跟她说!”

唐宁将司无岫拉到一边:“你跟人小姑娘到底说什么了?”没有灌输什么奇奇怪怪的概念吧?

“阿宁到时候就知道了。”司无岫在他唇上亲了亲,表示谈话内容暂时保密。

唐宁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就会吊人胃口,这人还是十年如一日的恶劣。

潜入刘府时,胡喜云又展露了她那一手“穿墙”的妖术:“我就是因为有这一手,地势越是复杂的地方就越是没人能抓得住我,所以族长才会看中我,让我出来打探消息的。”

说白了,这是一只很会打洞的狐狸。

胡喜云在刘府住了一段时日,对府内的构造十分熟悉,三人很快便找到了刘家小姐住的院子,在她房门外稍稍听了下里面的动静。

此时刘姑娘的房间内就只有她和一个丫鬟在。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丫鬟端着一碗药放在桌面上:“小姐,老爷说这药是一定要喝的,还让奴婢看着小姐喝完,小姐不要为难我了。”

刘姑娘的声音听起来不大痛快:“爹爹无非是想让我打掉那个孩子,所以他才骗我说这是什么补药,其实我并没有怀孕,这个药你倒了吧,回头跟我爹说我喝完就是了。”

丫鬟苦着脸道:“小姐,我要是倒了药,回去以后就要倒霉的啊。”

“我都跟你说了,这是张郎跟我说的权宜之计,他只是想娶我而已。”刘姑娘道,“而且他是个守礼的君子,从来没有对我做过逾矩的事!”

胡喜云“啪”地一声推开了门:“谁说他是守礼君子了,那姓张的就是一个马贼!”

刘姑娘“啊”了一声,那丫鬟也是吓得脸色苍白:“你……你是何人,你怎么突然闯进来了?”

刘姑娘认得胡喜云,她尖声道:“你是那个狐妖!来人啊——”

然而她不管喊得有多大声,外面已经被唐宁布下了阵法,不会有人听得见。

胡喜云红着眼眶看她:“我是妖族不错,若不是你,恐怕我已经死在猎户手里了。为了让你与心上人逃出城,我才会留下来帮你拖延时间的,可你为何会如此害怕我,是不是那姓张的对你说了什么?”

刘姑娘惊疑不定地看着她,眉头皱起:“可他说,你改变成我的容貌,就是为了霸占我的身份。而且你不是还代替我连抛了三日绣球,都要与人谈婚论嫁了吗?张郎说,你就是想鸠占鹊巢,到时候我家的家产都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