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括清洗了抹布,挂在水槽上的钢丝上,然后进屋拿了药罐子,走到院子里,将院子里晒干的药放进去。

父亲沈建旬从房间里颤颤巍巍地走出来。

他脸色枯黄干瘦,连眼白里都是干黄的颜色,缀着一些斑迹,眼瞳很是混浊。

他佝偻着身子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破旧的蒲扇,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药太苦了。”沈建旬嗓音干枯,说话的时候还带出了咳嗽声。

沈括将熬好的药倒进碗里,递到父亲手边,同时又从屋里拿了清肺的雪梨出来,细致地削着皮。

在家里,他的话不多,做事却很多。

父亲生病,家务事基本由他料理。

沈建旬叹息了一声:“有时候我觉得,可以不用吃药了,拖累你这么多年,我于心不忍。”

沈括将雪梨递到沈建旬手边,淡声道:“不要说这样的话,会好起来的。”

“我过问医生了,尘肺治不好。”

“会治好。”沈括固执地说:“现在不行,以后可以。”

沈括自小到大都是如此,认定的事情不会改变,这么多年的艰难成长,让他变得更加固执,也越发隐忍,宛如一根绷得紧紧的弦,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断掉。

“对了,邻居的陈阿姨今天来过。”

沈括眼神冷了冷:“她又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