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

贺知余脚下步子微顿,等他多时的贺月晴自月洞门后迈步而出。

贺月晴在贺知余几步远的地方站定。

贺知余冷冷淡淡看着这个关系疏离的妹妹:“何事?”

在茶楼瞧见过贺知余同一位小娘子共乘一骑的画面,贺月晴本以为他今日大约春风得意。这会儿上下打量两眼贺知余,发现他面色不愉,她不解皱了下眉。

但贺月晴没有多问,亦不关心贺知余心情不悦的原因。

定一定心神,贺月晴说:“我瞧见你了,你同一位小娘子招招摇摇在外面骑马,对不对?”

闻言,贺知余抬眸盯贺月晴一眼。

他眼神里透出的阴翳昭示着他此刻的不快,贺月晴也被他看得心下直犯憷。

但贺月晴不怕他。

毕竟破坏她哥哥前程、影响她爹娘感情的人是贺知余,应该觉得亏欠他们的人更是贺知余。

“你不用这样看我。”

贺月晴冷哼,瞥向贺知余,“瞧见你们的人多着呢,你敢做,还怕被说?”

“我找你,是想提醒你一声,平阳长公主必定也在盯着你。你这样同别的小娘子招摇过市,外面又不知要生出多少的风言风语。事情他日传到平阳长公主面前,惹恼她,你担得起后果吗?此事若牵连到侯府,你负得起责任吗?”

“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何要因你的事受罪?你不能这么自私。”

“总之,你最好收敛些。”

贺月晴一番话未得贺知余半句回应。

她紧拧着眉,看着贺知余又生恼,终不愿再与贺知余多说,烦躁地离开了。

贺知余从贺月晴话中确认她不清楚那个人正是她口中的平阳长公主。

他又想起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

回府之后,贺知余独自在书房待着。

先前与贺显的那一场不愉快已被他忘在脑后,或者该说,那在他看来并非多重要的事。

他从来都不喜欢贺家人的喜欢。

无论那个人是贺显,是贺月晴,抑或贺家其他人,都一样。

贺知余未在书房待得多久,书房门被人叩响。

小厮当归的声音响起,禀报说:“大人,长公主派了人来,请您过府。”

蘸满墨汁的毛笔,笔尖一顿,在宣纸上留下浓重的墨痕。

贺知余回神,用力捏着毛笔的手指松一松,继而搁下手中的笔。

“什么事?”

起身离开书房走到房门前,贺知余打开房门看着当归问道。

当归又重复一遍之前的话。

“大人,长公主殿下派了人来府上,说请您去一趟。”

被李妩派来递话的清芷与贺知余福身道:“贺大人,殿下要见您,软轿便停在侯府的大门外。”

贺知余瞥向清芷,克制情绪,淡淡颔首:“那走吧。”

片刻。

贺知余从宣平侯府出来,乘软轿随清芷去往长公主府。

到得长公主府,贺知余甫一从软轿上下来,又见有人骑马匆匆赶到。

那人几乎跳下马背,扔开马鞭便风风火火往长公主府里闯。

贺知余看了过去。

却见走出去一段路的人回过身来,贺知余看清楚他的脸,认出他是凌越。

凌越却狐疑看着贺知余,眼底隐约防备之意。

“贺大人?你怎会来长公主府?”

作者有话要说:贺大人:?这话该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