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躲进丹炉里

可此女虽成了反贼,千刀万剐也应该,但曾和沈家定过亲,沈家至今还供奉其牌位,开口便是冒犯,得罪了沈家,便是坐上龙椅,只怕也坐不稳当。

左思右想,刘句便歇了心思,虽觉可惜,但正事要紧。

“先说好,这女子我要了。”

“崔九归我了!”

两人皆是异口同声,话语落两人对视间都毫不退让,郑元武冷笑道,“高家主这般年纪,也不怕闪到腰,怜香惜玉这种事,还是由小弟代劳罢。”

高成才压下去的火又冒出来,“郑元武,你又凭什么!”

果真如公子所言,并非所有人家都有礼义廉耻,仁义信德。

沈成康面色不好,站出来肃声道,“休要多言,事关我府当家夫人,自当由在下带回府中,取其性命,以正天听即可,诸位若再冒犯,我沈家虽无刀兵之力,却也谢绝同德行有亏之人来往,诸位慎言慎行。”

受一晚辈训斥,几人都胀红了脸,但此事是他们受美色蛊惑,冲昏了头脑,冒犯了沈家,且将来必还仰仗沈家,便都僵硬着脸色,拱手致歉。

沈成康略舒了口气,望向上京城的方向,此女若这两日病死宫中,倒成了最好的结局。

德善堂。

崔漾虽身受重伤,却一直强撑着未曾昏迷,收到城郊传来的信报,知晓府兵屯营点以及府兵动向,辎重粮草,领兵各将领都是谁,紧绷的心神才放松些,见暗卫埋着头,面色涨红欲言又止,示意他直说。

洛扶风十分愤怒,当时便欲亲手了结这些无耻之徒,硬忍下来,不欲脏了主上耳朵,便大致说了,“沈家沈成康打算将主上带回沈家,取主上性命,以正天听,拨乱反正。”

洛扶风不说,崔漾也猜得到,自古亡国以后,男人被杀了事,皇室女子,无论是妃子,公主,无不沦为玩物,被收归一府还算轻的,若入了教坊章台游冶,那才叫践踏到底。

沈恪倒‘仁慈’,愿意挪出个牌位来葬她。

崔漾冷笑。

洛扶风担忧,“主上,老神医说您性命……都怪属下们……”

崔漾沉吟不语,她虽中毒不能动弹,意识昏沉,但并没有昏迷,周遭的说话声都能听到,自然知晓陈林的断言。

原也没错,但陈林不知,她修练的内功可化百毒,论医毒术,她并不比陈林差,真就叫这么一下就射死,她也不敢随便托大,在这时候独自出宫。

两年……

外头势必是有一场狂欢了。

崔漾闭目思忖,原定计划是七千麒麟军一至榆峡关,便藏了粮食,折转城郊设伏,到府兵围城,便从后截尾,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密信已送往高陵,两千援军最迟禅位大典后两日便到,可备不时之需。

兵力威慑,叫百官不敢动弹。

但两军交战,我方总也有伤亡,尤其这些府兵,战力不俗。

现在她只能活两年的消息只怕已经传遍上京城。

城郊舆图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心念电转间,崔漾顷刻改了主意。

只是她伤势却是个难题,一旦陷入昏睡,内劲便自行化解毒素,修补经脉,等会儿那老神医再进来看,必然改口。

不过这顷刻,心脉已舒畅很多,毒素几乎被化解了一半。

崔漾示意洛扶风噤声,在他吃惊惊喜的目光中坐起来,舆图上圈了个两个位置,交给洛扶风,“叫元呺见机行事,做得隐秘些,休要走漏风声。”

洛扶风应是,谨慎收好舆图,崔漾右手掌心微动,折扇扇骨一端两枚银针没入华盖、璇玑二处大穴,霎时便出了一头冷汗,示意洛扶风安心去做事,自己倒回了榻上,“无妨,我自有用意,你且去。”

洛扶风知晓主上无事,安心办事去了。

崔漾看着屋顶,缓缓闭上眼睛,闹吧,声势越浩大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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