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君子堂,持盈就瞧见了谢叙央的身影。这位小学老师酷爱装帅,依旧是猫猫头面具,杵在门口,但凡来往的修士高低都得看一眼。然后说。

“夫子今日怎么出来了?”

“你不知道,昨天有个剑修来夫子这上课,拉着夫子打了一晚上,把擂台都打坏了,最后夫子倒贴五千。”

几个八卦的修士啧啧称奇,纷纷表示这何止是白嫖啊,这简直就是敲诈勒索。

持盈,“……”

她默不作声从摊子上买了个狗头面具,又将玄云打扮成烧火棍,安静排队进门。

轮到持盈时,君子堂的人特意看向谢叙央,问道,“夫子,可是这位?”

谢叙央只瞧了一眼便移开目光,“剑太丑,不是。”

潦草把人打发进去,又听谢叙央阴狠狠说,“我一个月也就拿三千,她一晚上花我五千。畜生都干不出这种事。”

畜生·持盈润了。

兴许是烧火棍装的好,又或者谢叙央脑子不太行,压根没去中级赛场逮人。练了一天的持盈都快把这事忘了,到了半夜持盈回去时,谢叙央还在门口逮人。由此持盈断定,这位夫子脑子确实不太行。

考虑到也是位月薪三千的可怜人,持盈把这事记在心上。打算回头得了奖赔给这位夫子。

一连三天持盈都来这里练习,试剑比赛前一天,持盈难得准点下班,门口却不见谢叙央影子,持盈问,“夫子呢?”

君子堂的人回道,“走了,说是家里人找过来,怕被抓回去。下午就跑了,这个月薪水都没拿。”

持盈了然,同君子堂一致鸽了谢叙央的钱。

……

作为九图大会的热门项目,试剑花样繁多,除去团体赛外,还有一对一的项目。通常来说一对一赛事都是重头戏,越到后面群英荟萃越多,看这群天之骄子扯头花可比菜鸡互啄有意思多了。

因此初赛时观众寥寥无几,但凡事都有例外。

比如殷情。

他拉了一大群人过来观赛,场下茶水瓜子备齐,唯一要求就是得捧哏。

这么多人聚集过来,把一些观赛的修士也吸引过来。等鹿苑的裁判出来一看,好家伙,全聚在一个赛场了。

集聚效应可不是瞎说的,底下人看热闹,上面鹿苑的注意力也放在了这。首座寂严见了笑道,“又是试剑的比试?”

他生的慈眉善目,颇有几分富态,又因身居高位,沾染了香火气。乍一看像那弥勒佛,故而颇受外人欢迎。

被邀请来的其他掌门人也笑了起来,“可不是。年轻人都觉得剑修好,打架厉害。”

慕强耍帅是骨子里的毛病了,修仙也治不了。

说起年轻人一群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聊的可多了,什么今年你家成绩如何,步入金丹期没有;隔壁家的筑基期就成亲了,你家的元婴期还没找到道侣,要不要我给介绍一个。

寂严听了一会也要下场打成一片,他一个秃驴要做媒,开口就是,“要相亲啊,隔壁沧云派的都没成亲呢。”

大殿内瞬间鸦雀无声,寂严身边的罗汉扯了扯寂严的袖子,小声说,“首座,您提沧云派做甚。”

寂严不明所以,“沧云派不挺好的。弟子个个都是剑修,你们年轻人不是喜欢剑修吗?再说了,沧云派又穷,甭管男的女的都要嫁过去,孩子就待在自己家里过日子,也不用担心受欺负。”

“真和离了,也不用担心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众所周知,沧云派长老一辈集体狗带。剑修出身,死爹死妈,相亲市场的标配孤儿。

仙寿宫的掌门强行转移话题,“归元君呢,我记得他刚大婚不久。怎么,新婚燕尔,舍不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