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会有一个比我更温暖快乐的童年?

克拉克撑在萨沙枕边,想了又想。

每次都想不了多久,因为他看着萨沙久了,总忍不住想去吻熟睡的小金毛,吻得萨沙哼唧唧地叫。

他缓慢抚摸着小王子的脸颊,又觉得心里很软。

没关系,他们时间还多,如果萨沙暂时不愿展露自己,那他慢慢地等。

他会好好爱萨沙,直到有一天,这朵专属于他的无名玫瑰,在自己身上吸饱了阳光和安全感,一定会毫无保留地为自己打开花瓣。

他满心向往着。

……然而,他最终也没能等来这一天。

当年萨沙逃出正义大厅,卡尔发疯似的寻找他的叛徒。

他撕开反抗军每一架机甲,发全球最高通缉令,宣称会对包庇者处以最严酷的极刑。

所有人都以为他恨毒了萨沙。

他当然恨。怎么可能不恨?

萨沙放倒了半个联盟战力,带着三个叛徒——其中一个还是差点把致命的氪石针打进最高元首体内的人——逃向反抗军,然后蝙蝠解放了90%以上的集中营,军队差点就直接推进正义大厅。

他跟蝙蝠打了5年的仗,仅这一次前所未有凶险。

如果不是渡鸦提前突破魔法控制,最高政权很可能在那一天就结束了。

他也以为他恨。

最高元首眼神冷厉,在摄像机前发表演讲:

“……他是我的私人囚犯,我会亲自追捕——你不会想知道,被我抓住会有什么下场。”

会有什么下场?

无非是用最残酷的刑,让萨沙在全球人民的目光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要拷打他,要折磨他,最后把他的尸体像那条狗一样,软绵绵地甩在蝙蝠面前。

卡尔的双拳在演讲台下握紧。

他这一次,绝对说到做到。

他再也不会像上次萨沙给他挡枪一样,轻而易举地饶恕这个叛徒。

直到卡尔结束又一次全球演讲。

他回到正义大厅,脚下像是无意识似的,竟自己走到那间小公寓。

打开门的时候,他甚至还习惯性停了停,准备接住汪汪叫着扑过来的小智障。

下一秒,他清醒过来。

这里已经没有人了。

萨沙什么都没有带走。

门上的麦穗风铃在叮当响,童话书《快乐王子》还在床头,忘记关掉的光屏还在播憨豆先生。

他连被子都没叠,床上每一道褶皱,都像还藏着金毛狗崽暖乎乎的体温。

公寓里,一切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