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欲把手往回抽,抽一下, 没抽出来,再抽一下,还是没抽出来,搞得他很没面子。“一个打拳的大哥给的。”
“他比我成熟么?”乔佚勾着它问,动手就要摘。可还没拽离手背, 沈欲的右手已经追上来,一人勾着一边。
“这是我的戒, 不能动。”沈欲松了松手劲,小乔执意要拿走, 他怕串珠子的皮筋断了, “有它在,我不伤人。”
乔佚没说话, 手慢慢地松开了,很失落。“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搬走么?”
沈欲不敢点头,出汗程度前所未有,只想把平时塞在拳套里的干燥盒塞自己身体里。
“怕你后悔,回来找不着我。放不下,又等不回来。”乔佚捏住了沈欲的脖子,虎口卡住喉结,一下下地往上顶,“你知道我现在怎么想?”
沈欲摇头,吞咽有点困难。
“想掐死你。”摁了半晌乔佚才放手,声音半沙哑半沮丧,给沈欲喉结上留了一个红指印,“又不舍得。”
沈欲揉着脖子,明明掐得不疼,刚才好像要被勒断了气。这些年他习惯了击打声和呼喝声,从来不敢想,在某个特定的地方,有一个人盼着自己回去。
离开的时候小乔说中文略带卷舌音,沈欲也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能听他说纯正流利的中文,一字一句变成刀和线,凌迟他,勒死他。
“你扔我两次,再跑一次,我就疯给你看。”乔佚看了一会儿天花板,捡起地上的泰迪熊,“现在这屋是安安的,他不会叠被子。”
气氛得以缓和,沈欲揉了揉鼻梁骨,像憋了好久终于可以呼吸。记忆里规格一致的酒店睡房变了样,取而代之的是儿童睡床、卡通家具和很厚很厚的地毯。到处都铺着毯子。
“你平时帮他收拾?”沈欲问。看小乔叠被子的生疏不像会做家务。
“我不会。”乔佚随手把被子平铺,抻得很不平整,“叫客房服务。”
“哦,对,客房服务。”沈欲抻平了床单,“你们吃饭怎么办?也是叫客房服务?”
“不然呢?我又不会做饭。”乔佚套上衬衫,慢条斯理地系扣子,“反正没人管我。”
沈欲叠衣服的动作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