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他本来是要跟程嘉言回家打两局游戏,现在看来这个计划可能要泡汤,还好之前没有跟程嘉言说,不然的话他肯定要闹腾。

那天晚上他潜入被江玉钊曝光的那座公寓中,在一间间已经被清理过的房间里寻找可能剩下的摄像头,他的运气不错,确实让他在电视机后面的插座孔中找到最后一枚摄像头,并且他还在那里留了样东西,但他的运气也就到了这里,他刚取出摄像头中的内存卡就被人敲昏过去,丢进海里。

如果他是个正常人,他已经葬身鱼腹了。

可惜那张内存卡最后也没拿到手。

今天晚上的这场宴会程郁是一定要去的,江玉钊那天晚上是带着他之前搜到的证据去找包伟林的,他想用这些证据来换自己女儿的自由。

然而还没有谈判,江玉钊坠楼死了,警方并没有在他的遗体上找到他当日准备好的证据,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程郁猜测被他落在了中心大楼的某一处。

今天晚上的慈善晚宴盛柏年应该也会接到邀请,至于他去或是不去,程郁不太确定。

盛柏年回来后先是去祭拜了安锦然,后又在幼儿园里充当了某个学生的家长,程郁忍不住想,他还有多少惊喜是自己不知道的呢。

他想要知道这些年盛柏年到底经历过什么,可现在的盛柏年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他一直以为安锦然临死前与盛柏年那一通电话是做戏给他看的,现在想想,或许电话那头的人确实是盛柏年。

怎么会这样呢?

程郁低笑了一声,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午后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完全隔绝在外面,房间里幽暗寂静,包胜宇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面,他的父亲包伟林刚刚打电话跟他说,今年评选的平海市十佳青年肯定有他一个,他坐在沙发上,悠闲地晃着手里的酒杯,记者们这段时间跟他跟得紧,他行动受限,很多地方都去不了,包伟林安慰他说等过了这一阵儿就好了。

包胜宇放下手里的酒杯,拿出一根录音笔,按了一下,歇斯底里地尖叫声从小小的录音笔中传出来,他靠在身后的沙发上,眯起双眼,露出心满意足地微笑来。

他小时候包伟林外出工作,常常不在家,他的母亲跟家里的司机搞在一起,他那时年纪小,藏在柜子里,看着他们像蛆虫一样的肉.体交缠在一起,后来他母亲被包伟林打死在他的面前,包胜宇不仅不觉得伤心,反而觉得无比地痛快,这个贱人,早就该死了。

他母亲临死前的那一声惨叫,让包胜宇从头皮到脚底生出一股酥麻的感觉,很多年后一直念念不忘,直到他在无意间,看着他的父亲凌.辱那些女孩,听到那些女孩的哀嚎,再次感受到了相似的愉悦。

江玉钊是个好人,可惜太傻了,这样的好人想要活得长,就该跟小明的爷爷学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