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泻而出,全身便似脱力一般,更是惊惶无已。段誉已将他
身子倒举起来,头下脚上的摔落,腾的一声,他一个秃秃的
大脑袋撞在地下。幸好花厅中铺着地毯,并不受伤,他急怒
之下,一个“鲤鱼打挺”,跳起身来,左手便向段誉抓去。
厅上众人见此变故,无不惊诧万分。段正淳见南海鳄神
出抓凌厉,正要出手阻格,却见段誉向左斜走,步法古怪之
极,只跨出一步,便避开了对方奔雷闪电般的这一抓。段正
淳喝采:“妙极!”南海鳄神第二掌跟着劈到。段誉并不还手,
斜走两步,又已闪开。
南海鳄神两招不中,又惊又怒,只见段誉站在自己面前,
相距不过三尺,突然间一声狂吼,双手齐出,向他胸腹间急
抓过去,臂上、手上、指上尽皆使上了全力,狂怒之下,已
顾不得双爪若是抓得实了,这个“南海派未来传人”便是破
胸开膛之祸。
保定帝、段正淳、玉虚散人、高昇泰四人齐声喝道:“小
心!”却见段誉左踏一步,右跨一步,轻飘飘的已转到了南海
鳄神背后,伸手在他秃顶上拍了一掌。
南海鳄神惊觉对方手掌居然神出鬼没的拍到了自己头
顶,暗叫:“我命休矣!”但头皮和掌心一触,立知这一掌之
中全无内力,左掌翻上,嗤的一下,将段誉手背上抓破了五
条血痕。段誉急忙缩手,南海鳄神一抓余力未衰,五根手指
滑将下来,竟在自己额头上也抓出了五条血痕。
段誉连避三招,本来已然得胜,但童心大起,在南海鳄
神脑门上拍了一掌,他既不知自己内力已颇为不弱,自也丝
毫不会使用,险些反被擒住,当下脚步连错,躲到了父亲身
后,已吓得脸上全无血色。
玉虚散人向儿子白了一眼,心道:“好啊,你向伯父与爹
爹学了这等奇妙功夫,竟一直瞒着我。”
木婉清大声道:“岳老三,你三招打他不倒,自己反被他
摔了一交,快磕头拜师啊。”南海鳄神抓了抓耳根,红着脸道:
“他又不是真的跟我动手,这个不算。”木婉清伸手指括脸,道:
“羞不羞?你不拜师,那便是乌龟儿子王八蛋了。你愿意拜师
呢,还是愿意做乌龟儿子王八蛋?”南海鳄神怒道:“都不愿。
我要跟他打过。”
段正淳见儿子的步法巧妙异常,实是瞧不出其中的诀窍,
低声在他耳边道:“你别伸手打他,只乘机拿他穴道。”段誉
低声道:“儿子害怕起来了,只怕不成。”段正淳低声道:“不
用怕,我在旁边照料便是。”
段誉得父亲撑腰,胆气为之一壮,从段正淳背后转身出
来,说道:“你三招打不倒我,便应拜我为师了。”南海鳄神
大吼一声,发掌向他击去。
段誉向东北角踏了一步,轻轻易易的便即避开,喀喇一
声,南海鳄神这掌击烂了一张茶几。段誉凝神一志,口中轻
轻念道:“观我生,进退。艮其背,不获其人;行其庭,不见
其人。鼎耳革,其行塞。剥,不利有攸往。羝羊触藩,不能